在老家的这段时间里，司雨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我知道她心意，但她没有开口，我也就没有点破。
“江沐，你还会回海城去吗？”
她缓缓将手里的橘子剥好，拿出一瓣，塞进我嘴里。
我吃着东西，含糊不清。
“暂时不会回去了，至于以后，再说吧。”
我心里很清楚，我依旧在逃避。
毕竟十年的感情，不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
司雨沉默了。
她虽然没有说话，可我却分明感觉到，她身上涌出一股浓浓的落寞之意。
我干笑了一下，想着缓和一下气氛。
“怎么？
你舍不得我回去？”
她扯了扯嘴角。
“我说是的话，你可以不回去吗？”
“可以考虑。”
她立马开心起来，修长的手指再次将一瓣橘子喂进我嘴里。
“那如果我表现好，你就别回去了呗。”
吃完橘子，她洗了洗手，坐在我身边，轻轻将脑袋靠在我的胸前。
轻如羽毛一般的呼吸扫过我的脖颈，我觉得有些发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可她却刻意一般，轻轻用温热的唇点了点我的脖子。
“江沐，我想……”我知道她什么意思，低头用嘴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可这一次，我们尽管呼吸缠绕，却各怀心事。
睡前，她缩在我怀里，犹豫再三，还是开口。
“江沐，我们，在一起吧！”
我动作一滞，久久没有开口。
这一刻，仿佛空气都变得沉寂了几分。
“我真的很喜欢我，我，我很想跟你有个将来……”我轻轻将她推开。
“对不起，司雨。”
“为什么？”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接着月光，我分明看见她微红的眼眶，以及眼中闪烁的泪花。
我偏过头，避开她的视线，害怕自己会于心不忍。
“你是个很好，很迷人的女孩，是我不好，我没有准备好开始新的感情。”
我刚说完，她就立马开口。
“我，我可以等，你需要多少时间，我都可以等！”
“我们可以先尝试着交往，好吗？”
她语气中的祈求，让我心中刺痛。
“对不起。”
我转头，不敢让她看清我的表情。
“司雨，你就当我是个渣男，这几天，也只是贪图你的身体吧。”
她有些难以置信，坐起身来追问。
“你不要躲避我，江沐，你明明也对我有感觉，不是吗？”
我看着她，轻轻摇头。
“对不起，我不想开始新的恋情。”
“如果这些天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我跟你道歉。”
“要不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我知道此刻自己的话很决绝，很无情。
可我不想伤害她。
毕竟，她真的给我带来了被爱的感觉。
也让我心中的痛苦减轻了不少。
她怔怔地看着我，似乎要把我的样子刻在脑海当中一般。
许久，她哑声道：“好，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穿好衣服，缓缓走向门口。
她的步子很慢。
我知道，只要我一开口，她就会留下来。
可直到房门关上，我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