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漫天金光。燕清缓缓坐起。
「你。。。我不是让你在他身上好好附着么？！」
惊怒之下，师傅用力切出符咒。
符咒凌厉，却在落到燕清身上时化为虚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师傅恼怒地看向我。
「师傅，我们说了呀，妖性狡诈。」
我从床上支起身，原本灰败的脸色逐渐恢复如常。
「你当真以为，我从未看出你的计谋？」
早在第一次给燕清下符水时我便觉察出了异常。
师傅一项对我抛弃他，自顾自嫁人一事心下不满。
怎会如此好心来帮我？
更何况，白笙出现得太过巧合。
但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还是将符水呈给了燕清。
毕竟，试一试，又不会死人的。
尤其，是对一个已经对我不忠的丈夫。
毒杀他，都算轻的。
如我所料，符水的效果很快显出。
果然不是驱妖的利器。
而是，索命的毒药。
但，这又与我何干呢？
脏了的男人，有人帮我清理，再好不过。
「对吧？窈娘。」
后者扬眉，笑容妩媚又张扬。
「多谢你，让我在他体内待足九个月。」
「如今我已饱食精血，行动自如。」
我笑着抚上她的脸。
此刻的燕清。
身姿窈窕，双颊嫣红。
当真当得起窈娘的名字呢。
早在将镜渊毁掉时，我便与她达成了协议。
「九月后，助我一臂之力。」
「到时候，你我都会自由。」
眼前，师傅双目通红，手指飞快召唤出符咒。
「疯了！你们这些妖物！」
「早知道你们会做下这样的勾当，昔日我就不该收你们为徒！」
我失笑。
师傅为了一己私利禁锢窈娘，破坏我已有的幸福又算什么？
「别废话，动手吧。」
身侧，窈娘召唤出阵阵气流。
我摇头，「不必。」
早在师傅第二次来时，我便在掷向他的香囊里动了手脚。
黑烟四起，师傅痛苦地捂住胸口。
「你。。。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为何。。。」
话说的哽咽，师傅痛楚地缩成一团。
整个人如同被利刃剜过。
我静静托住下巴。
「师傅，你猜，我为何要用九个月的时间？」
师傅五官扭曲，啐出一口血沫。
「自然是要生下和这人的野种！」
我摇头，笑得温柔。
「自然是我要用九个月的时间，与窈娘合力修复镜渊呀。」
「师傅，从今以后，你就在镜子里生活吧！」
手起，镜落。
漫天金光。
伴随一声惨叫，师傅被召入铜镜。
世间再无千机门掌门，徒余镜中人。
我和窈娘相视一眼。
我们，自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