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嫚宋轻臣的其他类型小说《雪港靡靡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风月都相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轻臣微微俯身,褐色的眼睛,清澈直白的映进黎嫚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里。在那湾秋水里,颀长身影,轻轻摇晃。黎嫚桃粉色的唇,轻轻抿了起来。只望着伟岸的男人,软声说了句:“我没有。”毫无底气。顿了顿,纤长的睫毛轻轻眨了下:“说不过您,您再多说,就是仗势欺负人。”好一个仗势欺负人!多会赖人啊,宋轻臣就这么笑着被赖上了。唇角掩不住笑意,身子不自觉又靠近几分,声音放低:“黎嫚,跟我走。”“去哪?”她说着话茬接。“医院。”“我没生病。”黎嫚忙着拒绝。宋轻臣气笑:“我病了,你陪我去治疗,行吗?”两人僵持的时候,黎想大眼睛也没闲着,在一旁上下打量。可他插不上嘴。好不容易男人一句“行吗?”黎嫚犹豫不说话的时候,黎想走过来接话茬。“大领导,找我姐有事?”宋...
《雪港靡靡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宋轻臣微微俯身,褐色的眼睛,清澈直白的映进黎嫚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里。
在那湾秋水里,颀长身影,轻轻摇晃。
黎嫚桃粉色的唇,轻轻抿了起来。
只望着伟岸的男人,软声说了句:“我没有。”
毫无底气。
顿了顿,纤长的睫毛轻轻眨了下:“说不过您,您再多说,就是仗势欺负人。”
好一个仗势欺负人!
多会赖人啊,宋轻臣就这么笑着被赖上了。
唇角掩不住笑意,身子不自觉又靠近几分,声音放低:“黎嫚,跟我走。”
“去哪?”
她说着话茬接。
“医院。”
“我没生病。”
黎嫚忙着拒绝。
宋轻臣气笑:“我病了,你陪我去治疗,行吗?”
两人僵持的时候,黎想大眼睛也没闲着,在一旁上下打量。
可他插不上嘴。
好不容易男人一句“行吗?”
黎嫚犹豫不说话的时候,黎想走过来接话茬。
“大领导,找我姐有事?”
宋轻臣笑的温和,拍了拍黎想的肩膀:“你倒是会来事,但也不用叫什么领导。
前几天忙的没空,赶上有时间,带她去医院看看手。”
黎想眉毛快速挑了几下:“我倒是每天都给她上药,重新包扎。”
“干的漂亮。”
宋轻臣勾唇表扬。
宋轻臣出身官宦世家,自小耳濡目染的底蕴和教养,让他气质十分出众。
人站在那里,便有一种清风霁月的儒雅风度。
又加上官场浸润,为人处事得体周到,从他嘴里说出的每句话,都带着娓娓道来的春风化雨感,让人听着舒服,也特别让人信服。
所以,哪怕几个字的夸奖,从宋轻臣的口中说出来,就有种特别的褒奖感。
十六七的黎想特别受用,当下摸了摸脑袋,带了鞠躬的姿势,脱口而出一句:“谢谢领导夸奖。”
转而又看向黎嫚:“姐,你同学我来接,别耽误你伤势。”
黎嫚狠狠飞去了几个白眼,果然大男孩没什么心眼,几句话就被绕进去了。
胳膊肘迅速成了往外拐的。
“走吧。”
宋轻臣笑的不动声色,朝一侧看了眼,迈巴赫启动,缓缓开出来。
黎嫚终究还是坐上了他的车子。
两人坐在后排,独立的座位。
隔板在两人上车后,便精准无误的落下来。
系安全带前,宋轻臣侧身看她:“黎嫚,把衣服脱了。”
“宋先生,请自重。”
黎嫚多少有点神经过敏。
宋轻臣哭笑不得,看着那双手抱胸的小姑娘,故意凑她近些,让清雅茶香温柔的包裹她,眼睛在那小脸上逡巡而过:“怎么?
你刚才,把我想成什么了?”
黎嫚偏过头去,靠着车窗,似乎是在发狠:“你别这样,要不我下车。”
男人笑了笑,这是什么奶凶的物种?
明明,是含羞带露的撒娇气。
他恢复正色,率先脱下身上大衣:“车里热,把大衣脱了。
出身汗,一会下车会感冒。”
黎嫚轻轻“哦”了声,脱掉大衣,又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大衣被宋轻臣拿走,和他的一起,搭到了一旁。
男人从车里取了瓶VOSS的苏打气泡水,拧开递过来,嘴里轻嗤一声:“傻姑娘。”
黎嫚唇角轻翘一下,把小脸扭向窗外,眼睛里,是星星点点的光。
宋轻臣看起来很忙。
接了几个电话,全是和工作有关的。
电话挂断后,便直接开了车上电脑,手指快速在无声键盘上敲击。
黎嫚喝了口苏打水,清凉甘甜,丝丝缕缕入心。
车上有淡淡的薄荷茶香,是他身上的味道,闻起来舒服又清爽。
她大眼睛忍不住去看身旁的那个男人。
坐姿如松,脊背笔直。
手臂袖扣微卷起来,右手腕部有低奢的腕表露出来。
侧面最考验一个人的颜值。
正面看起来端正的样貌,不少输在了侧颜的扁平感。
宋轻臣的侧颜,却像工笔勾勒过,眉峰高,眼窝深,鼻梁挺,薄唇润。
立体又富有男性的阳刚美感。
流畅的下颌线下,喉结十分突出。
在儒雅的衬衫衣领装饰下,仍然满溢着荷尔蒙,冲着黎嫚叫嚣。
“我好看吗?”
宋轻臣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人却没动,仍在凝眉看着电脑上的一堆文字。
黎嫚的脸刷的红了。
不明觉厉。
她拿起苏打水喝了口,腹诽了句“直男吗?
吓死。”
车子在一处地方停下,宋轻臣停下手里工作,大眼睛在黎嫚妖娆曲线上扫了一眼:“穿裙子了?
挺好看,还独占了两个feng。”
“您......没事吧?”
黎嫚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颗溜溜梅,递过去。
宋轻臣眸色幽深不语,只接过来,撕开包装,把溜溜梅很自然的喂到她嘴里。
在黎嫚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又成了正气凛然的样子,距离感十足的命令:“把衣服穿好。”
军休医院到了。
环境清幽,古树参天。
没有熙熙攘攘的样子,偶尔经过的人,都轻声细语,带着淡漠的疏离感。
人虽不多,却好像都认识宋轻臣,经过时,都会客客气气和他打着招呼。
黎嫚自觉跟到了司机王叔的身边。
王叔笑眯眯的:“没事,这里的人,最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黎嫚眨了眨眼,似懂非懂。
看前面宋轻臣侧身等她,她快走几步,和他并肩到了一处古色古香的科研楼。
张主任见人到了,微笑迎过来:“没想到,轻臣侄子能亲自过来。”
“机场正好碰见,手不利索,车都开不好。”
他望向黎嫚:“还指望抓紧好了,给我处理点简单的报告材料。”
轻描淡写的话语,却是明明白白,避嫌的恰到好处。
张主任笑道:“跟我来,我亲自瞧瞧。”
纱布取下来的时候,宋轻臣的目光也扫过来。
男人喝茶的杯子放下,眼睛里染上了深重墨色。
那道蜿蜒绵长的伤口,带着暗红,蚯蚓一样,在白嫩的小手上,丑陋又明显。
宋轻臣忍不住皱了眉。
那杯专门为他准备的上好碧螺春,是再也喝不下去了。
张主任检查完,又重新开了药:“每天坚持涂抹,痒的时候不要去抓挠,再过一周就可以去掉纱布,自然恢复。”
“谢谢张主任。”
黎嫚礼貌微笑。
张主任看着那张难得一见的惊艳小脸,心中了然。
能让宋家少爷出动的,慢待不得。
“以后一定小心,娇滴滴的女孩子,最是经不起这些磕磕碰碰,留疤就麻烦了。”
“我知道了,会注意的。”
黎嫚声音乖乖的。
回到迈巴赫车上,黎嫚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身边的男人,带着莫名的低气压。
黎嫚索性也不问他去哪。
直到车子开了一会,他才发声:“不管我在不在熹园,不管你在家还是学校,那些粗重活,不许再碰。
听见了?”
谁想碰?
黎嫚劲也上来一些,不满撇嘴:“宋少爷,您是人上人有人伺候着,我没有。”
“我伺候?”
宋轻臣的嗓音低沉,带着绝佳的岫玉的清润,又有道不明的黑胶质感,动人心弦。
衬得他那端正儒雅的容颜,如清风朗月般轻逸,带着世家子弟良好的风度教养,让人心安。
黎嫚忽然想起了闺蜜袁靓的话:“八成是怕你和宋家儿子看对眼了吧?”
脸上微烫,心中有了数。
她微侧身到一边,低眉敬声:“宋少爷,您好。”
宋轻臣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
熹园的人都这么喊他。
突然从一个水一样清透的小姑娘口中喊出来,他听了觉得别扭。
他见黎嫚客气又刻意保持分寸,连头都不再抬起来,没说话,径直向宋老夫人走过去。
宋轻臣口才很好,说话带着冷幽默。
他和宋老夫人说话的时候,黎嫚到客厅拿来茶具,无声放到两人面前,仔细的倒茶。
翡翠茶杯,衬得那倒茶的小手,更加白皙柔嫩,柔若无骨。
指甲是小巧玲珑的椭圆形,透着健康的粉红色,干干净净。
那只小手把倒好的茶水,无声推到了宋轻臣面前。
茶杯隐约透着她身上的淡茉莉花香。
男人看着那红茶,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宋老夫人忽道:“忘了提醒小黎了,轻臣不爱喝红茶。”
宋轻臣温声:“陪着奶奶喝的,那不是茶,是亲情。”
“你一贯会哄人......”宋轻臣待了不久便离开。
黎嫚看着那书房门关闭,悄悄吁了口气,整个人觉得放松。
宋家公子果然人中龙凤。
这样家世好工作好颜值高的男人,根本不缺尤物女人,又怎么会和丑小鸭对上眼?
真是不自量力的可笑。
......宋轻臣和兄弟们到餐厅赏雪饮酒。
四人家境相当,都是一起玩到大的铁兄弟。
骆子谦在s高院,年轻的副庭长。
盛景是s行副行,杜仲熹是g航最帅机长。
“这次考察,宋xx很有面儿啊,新闻频道霸屏两天了。”
盛景笑着和宋轻臣碰杯。
宋轻臣笑了笑:“我就是服务的,挡酒在前,拎包在后。”
“子谦把他弄高院判他,兄弟面前还打官腔。
还不赶紧的自罚三杯?”
盛景故意闹酒时,杜仲熹无声把倒满的三杯酒揽到自己跟前:“轻臣悠着点,三杯我来替你。
明后你难得休假两天,那会儿听您家梁教授说,正好下雪天出不了门,安排你在家海选宋家少夫人呢。”
宋轻臣没接话。
只淡淡抿了口杯中酒,半晌,轻吐了两个字:“胡闹。”
餐厅旁是宽敞的落地窗,映出外面暖黄的光,纷飞的雪,颇有诗情画意。
宋老夫人走的小心翼翼,身旁是仔细搀扶的纤细身影。
有人给宋老夫人撑伞,黎嫚却暴露在落雪中,只把羽绒服的帽子戴在头顶遮雪。
宋老夫人临时起意,要到院子里赏雪。
黎嫚第一天到熹园,连劝说不可以的机会也没有。
宋轻臣若有若无瞥着外面的纤薄身影,拨出手机给管家:“老太太在院子里赏雪,吩咐下去,护好老太太安全。
院里所有陪伴的人,全部配伞挡雪。”
盛景的目光也落在了院子里。
在看到那个雪中婀娜轻盈的身影时,轻“啧”了一声:“新来的?
看不太清脸,看身材是个美女。”
骆子谦瞥了眼宋轻臣的脸:“老盛你省省吧,满桌的山珍堵不住你的嘴?”
几人互侃时,发现宋轻臣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男人出现在雪地里。
宋老夫人在连廊的暖垫上坐着,手里握着暖炉,笑眯眯的看着雪地里堆雪人的黎嫚。
“小黎,要搭把手吗?”
黎嫚偷偷吸了吸鼻子,硬咬着牙:“老夫人,您坐着,就快好了。”
她内心在发疯,表面云淡风轻。
宋老夫人冬天基本都在h南或x威夷过冬,说好多年没看到雪了,更怀念堆雪人的童趣。
黎嫚嘴一抖:“我会堆雪人。”
然后,她就成了堆雪人的苦力,算上快要冻僵的她自己,两个雪人。
宋轻臣到连廊打过招呼,目光落在了雪中的黎嫚身上。
“奶奶,一个人太慢,我去搭把手。”
没等老夫人回应,宋轻臣就走了出去。
赤手握雪的黎嫚,感觉到上方笼罩过来的高大身影:“戴上。”
他递过来一副手套。
黎嫚吸了吸鼻子,还没来得及说:“不用”,手套就放到了她手上,雪被他拿走:“你暖会,我来。”
“宋少爷?”
嘴冻得有点僵,黎嫚的声音带了柔软的破碎感。
男人看了她一眼,沉声:“我来弄雪,你负责装饰五官,嗯?”
黎嫚弯了弯唇:“好。”
宋轻臣动作很麻利,不久,活灵活现的雪人就做好了。
他看着那个明明很开心,却在他面前悄无声息的小姑娘:“要和作品合影留念吗?”
黎嫚想说好,话到嘴边咽下去:“谢谢您,不用。”
黎嫚转身往回廊宋老夫人方向走。
身后男人看着她:“黎嫚?”
“嗯?”
小姑娘下意识转身。
宋轻臣无声按下拍照键,看她:“没事,带奶奶回屋。”
“好。”
她快速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那小姑娘见他,和避瘟神似的。
宋轻臣抿着唇回屋,找到家佣:“吩咐后厨备驱寒浓汤,两人的量,给老夫人送过去。”
再次回到兄弟局,三人各自带了不同表情。
“轻臣,堆雪人好玩吗?”
杜仲熹挑着眉。
盛景接上话:“一个人堆无趣,咱们几个爷们堆那就是矫情,要是一男一女呢,就不一样了,那是情·趣。”
宋轻臣唇角带了星点笑意:“小姑娘手笨。
怕老太太等的久了,身体受不了。”
盛景点头“哦”了一声,话题很快转移。
三人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
宋轻臣送完人,佣人撑着伞,他步行进来的时候,看到了院子里拖着行李箱往外走的黎嫚。
他眼神幽暗几分,抬眸,见母亲梁芝兰立在正厅门口。
他默声往前走,经过黎嫚身边时,听她小声唤了句“宋少爷好”。
宋轻臣礼节性点头,与她擦身而过。
梁芝兰见儿子进门,笑盈盈的迎上来聊天。
宋轻臣微笑答应着,人却拿着手机发信息。
“忙什么?”
梁芝兰望向手机界面。
“没事,妈,”宋轻臣收起手机:“问他们三个到家了嘛,到家报平安。”
男人手机里发出的消息,是给自己的心腹司机的:“去看看拉行李箱的小姑娘,送她回去。”
黎嫚坐在书桌前,认真的看宋轻臣给的材料。
她目前属于“一问三不知”人员。
他叫什么名字?
多大年纪?
哪儿毕业的?
具体做什么工作?
对于家长们关心的“相亲四件套”问题,黎嫚浑然不知。
只从那严谨又周密的文字材料里,猜出宋家少爷,八成是公务猿里面写材料的。
鲁城的公务猿在相亲市场很抢手,公务猿群体里面的男人,更是紧俏。
那么,像出身名门,又顶了副绝佳皮囊的宋秘书,稀缺程度可想而知。
黎嫚小手捏在指腹,狠狠地掐了自己,白嫩的指腹马上有了凹型红痕。
用力过大,她忍不住皱眉轻“嘶”了一声。
是想让这阵痛警醒自己,大白天的胡思乱想,典型的不懂规矩,自撞南墙。
宋轻臣来到院里回廊,站在雕花观景窗前,摸了根烟,咬在唇间,点燃。
他是个追求效率的男人。
休假也不会闲着,写了一上午材料,此刻才可以出门透透气。
窗户正对着他的专属书房,那里也有一扇小窗。
从那扇不算大的玻璃窗,他看到那个有些模糊的小脑袋,穿着素白的毛衣,端正的埋在桌前,非常认真的写写画画。
男人的眼中有深沉的墨色。
遇见黎嫚之前,从没有哪个女人,让他有进一步了解的兴趣。
她素雅干净的像一张白纸。
而这张白纸,此刻,他竟然完全容忍不了别人去涂画一笔,碰一下都不行。
他轻轻捻了一下手中烟,喜怒在顷刻间化为无形。
母亲梁芝兰从正厅走了出来,步子袅袅娜娜的,妆发精致的挑不出半点毛病。
她的胳膊被一个年轻女子挽着。
女子笑着说些什么,眼睛却直接往回廊这边瞧。
“宋哥哥,”盛妘挥了挥手,和梁芝兰走了过来。
宋轻臣微笑点了点头,没说话。
梁芝兰满意的看着玉树临风的宋“干部”:“在家又不是上班,这么深沉做什么?
见了妘妘不知道说句话的?”
“有事?”
宋轻臣不接话茬。
“无事就不能来啊?
你盛伯母从澳洲回来,给我带了几条定制羊绒围巾,让妘妘给带来。”
梁芝兰唇角带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院子里,黎玉芬经过,梁芝兰淡道:“黎管家,老夫人那边你去看看。
这在书房大半天了,也不知道出来透个气,累着怎么办?
小姑娘家的,还是没眼色。”
黎玉芬目光沉了沉,快步退下。
“奶奶休息着呢。”
宋轻臣若有若无的瞥了眼那扇窗:“奶奶喜欢看书,好不容易有了合心意的人陪着,您这样挑刺,干脆别耗人家时间了。”
宋轻臣语气虽温和,却是带了锋芒的,梁芝兰不满出声:“大冬天的,你哪来这么大火气?”
男人唇角扬起来:“写材料累的,烦着呢,所以,请妈和盛小姐先移步,我让后厨做了些港式点心,你们回客厅尝个鲜。”
梁芝兰见宋轻臣示弱哄她,脸上才有了笑容:“那你一会也过来,妘妘有事请教你。”
“再说。”
盛妘一句话插不上,心里气馁。
又见宋轻臣立在窗前,身材高大挺拔,端正五官淡漠却不失风雅,周身弥漫着一种大气温润的深沉气场,心里越发迷恋。
她在省城高校读研,家里与宋家是世交,从情窦初开时,就一直恋慕宋轻臣。
梁芝兰和盛妘往客厅走时,看见次书房那边门打开。
黎嫚校对完稿子,见宋轻臣一直没回来,把材料放好,给他留了字条,先行离开。
盛妘目光灼灼,上下打量那个突然出现的年轻面孔。
穿的很普通。
白毛衣,牛仔裤,小白鞋,清爽干净。
头发只用发圈简单扎起来,素面朝天。
可那张脸,让盛妘的目光变得有些异样。
或者说,她从没见过那样清纯干净又惊艳的一张脸。
皮肤细柔,眉眼含情,每一处五官,都如精工雕刻般雅致。
天然不施粉黛,却自带珠光,让人一眼难忘,完全移不开眼。
距离隔的不远,黎嫚非常礼貌的喊了一声:“宋夫人,宋少爷好。”
人温雅的和盛妘笑了笑,轻步进了大书房。
“梁姨,那女孩是谁?”
梁芝兰话音轻飘飘的:“陪老夫人读书的。”
盛妘脸色多少有些阴晴不定,却忍不住继续:“外面都传,宋府从不雇年轻女子,这倒是个例外呢?”
宋夫人没接话。
她是清傲,却是个聪明女人。
高门大户家,很忌讳妄议别人家事。
宋家的事情,自己才是有发言权的主母,还轮不到眼前的盛妘来议论。
宋轻臣的目光看过来,他觉得眼前人,有些不识抬举的聒噪。
人把快要燃尽的烟掐灭,唇角依然带了不知喜怒的笑意:“盛妘,想省考?
个人素养方面,给你个建议。
体系内,管住嘴,至关重要。”
“宋哥哥,知道了。”
盛妘红着脸,抿了唇,紧跟着宋夫人离开。
宋轻臣见两人进了客厅,直接回了书房。
材料很整齐的放在红木桌上,旁边还留了一张字条。
他拿起来,是一行娟秀却很有力量感的小字:校对完毕,我尽力了。
宋轻臣看着字条,脑海中,想象黎嫚说这句话的样子。
一定是落雪般轻柔的声音,白皙的小脸上带着娇羞的无奈,粉红的小嘴轻轻抿起来。
宋轻臣把字条仔细折起来,夹进了一本画册里。
又把材料拿起来,快速扫过她修改的每一处地方。
想法带了她这个年龄段的稚嫩,但不得不承认,黎嫚的逻辑性很强,一些语句也是一针见血,毫不拖泥带水的漂亮。
宋轻臣想:这是个柔中带刚的女孩子。
放下材料,他从抽屉取出清口糖含化,又用了白茶漱口水。
直到没有一丝烟味了,他走出书房。
隔壁大书房的门半敞开,黎嫚正与老夫人笑谈着什么。
宋轻臣轻轻推门进去:“奶奶,新雪初晴,阳光正好,到花园里透透气?”
老夫人笑说:“好,小黎,你陪我去转转?”
宋轻臣用雕花银叉叉了块马蹄糕,递到老夫人面前:“小黎同志忙着给我校对材料,咱不能一直剥削人家小姑娘,让她吃几块糕点再过去?”
“忘了她还没吃,一直忙了。”
宋轻臣点点头,眼色示意门口总管进来,先带老太太出门。
书房只剩两个人了。
男人看了眼那个不知所措的小姑娘:“愣着干嘛?
是我话说的不够明白,嗯?”
他笑着学她。
“宋少爷请不要取笑我。”
黎嫚的小鹅蛋脸刷的红了。
男人唇角轻扬,温声:“黎嫚,跟我过来。”
黎玉芬一直没睡着。
她已经给前夫徐晋东转了20万过去。
男人在电话里阴森的笑:“差10万,超过凌晨12点,明天连本带利,20万。”
“你是想让我和嫚嫚想想过年喝西北风吗?
年关了,积点德吧?
给我们一条活路。”
黎玉芬在电话里低声哀求。
“哼,”徐晋东叼着烟,搓着麻将:“活着这么累,大不了大家一起亡。”
黎玉芬瞬间挂了电话。
和徐晋东这种赌徒,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他可以前一天因为赢钱心情好,带着一家人下馆子。
第二天输红了眼,回家把黎玉芬当出气筒,打到鼻梁骨折。
要不是因为黎嫚黎想一对懂事又出色的儿女,她早就选择和徐晋东同归于尽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她拿起来,银行卡竟然有十万进账的短信?
而那张卡,是她在宋府的工资卡。
很快就有宋家总管的信息来:“提前发放年终奖,这是你和黎嫚的双份。”
黎玉芬迅速回了“谢谢”,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四十。
她果断把钱转给了那个赌棍,赶在凌晨十二点前。
对方秒回:“臭娘们,还是有钱。
觉得要少了,亏了,这次先便宜你们。”
“傻叉玩意。”
黎玉芬忍不住爆粗,把手机扔到一边。
有开门声音,伴着极轻微的脚步声。
黎玉芬披了衣服开门:“嫚嫚?”
轻手轻脚的黎嫚,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一滞。
她心理素质很强,马上镇静下来,甜笑招呼:“妈妈,同学过来一趟。”
“男同学?”
黎玉芬看着那束雪绒花。
很少见,包装很精致,看起来价格不菲。
黎嫚眨了眨眼睛:“有男有女。
他们聚餐,我没空,结束了过来见了个面。”
“大学生了,谈个恋爱,我不反对。”
黎玉芬看着那暗夜里也难掩芳华的女儿,突然正色:“但是,选人,不能只图钱图权,要看人品。”
黎嫚乖软的应了声:“哦。”
似乎是思考了下,抬头,水润的大眼睛盯着黎玉芬:“妈,宋老夫人走后,我会跟着宋家少爷,做文案工作。”
“嫚嫚?”
黎玉芬明显皱了眉头。
“卖艺不卖身,我靠自己脑子赚钱。”
小姑娘过去抱了抱黎玉芬,软声:“妈妈,晚安。”
她一溜烟回了自己卧室。
黎嫚比宋轻臣想象的更聪明。
徐晋东无赖要钱,黎玉芬忍气吞声的无奈画面,冲击的她体无完肤。
这个男人像毒瘤一样。
血缘关系在他眼中屁也不算,只会被他当成不断要挟的工具。
想要不被这个毒瘤影响,依靠他们三人?
光脚的从来不怕穿鞋的。
次日,黎嫚在熹园,并未见到宋轻臣。
她偷偷看了眼身上素到极致的衣服:灰毛衣,牛仔裤。
最大的优点,就是干净朴素了。
直到除夕前一天,正在回廊里陪着老夫人散步的黎嫚,忽见到总管带了一班人马,列队等在熹园正门主道旁。
不多时,正门打开,两辆黑色红旗轿车,先后开了进来。
前车下来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男人,白衬衣,黑色行政夹克,黑西裤。
平易近人又威不可攀的长相,明明看着温和,却有难以靠近的气场。
只需一个眼神,便仿佛能洞悉到人的内心深处,让人不敢直视。
这气场,宋轻臣身上有,却稍显阅历尚浅,火候不够。
黎嫚听到总管喊他:“宋领导。”
小姑娘心头震了一下。
忍不住偷偷拿手机搜索,然后,看到了某百科,上面的照片,正是眼前人。
忽然想到,宋轻臣是否也会搜索到?
还没来得及,便见后车同时下来了两个人。
消失近一周的宋轻臣,白衬衣黑西裤深色大衣。
身材挺拔的立在阳光下,带了清辉的儒雅。
他并没有往黎嫚这边看,只是浅笑着迎过来一起下来的年轻女子。
总管迎上去,喊了声:“宋少爷,羽小姐。”
是宋轻臣在北外读研的妹妹宋轻羽。
梁芝兰笑着出来挽住宋宪岷的胳膊,两人一同往老夫人方向走来。
身后陪同的,是宋轻臣宋轻羽兄妹。
黎嫚很自然的立在老夫人身旁,低垂了眉眼。
这样的场合和氛围,她直觉的感受到,人和人那种无形的差距,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尤其她在搜索了信息后,对宋家有了更清晰的定位。
那种天差地别的鸿沟,可能,她走完这一生,也无法跨越。
别人多代积累下来的功名利禄,凭什么随便拱手拿出来无偿分享呢?
谁也不是救世主。
所以,梁芝兰那种眉眼冲天的傲慢,重重筛选的底气,也就有迹可循了。
“这小姑娘是谁?”
宋轻羽看到了默在一旁的黎嫚,忽然笑了声:“哥,是你说的京大才女喽?”
宋轻臣声音清冷:“对,黎嫚。”
“羽小姐好。”
黎嫚乖声打了招呼。
一家人很快到了厅堂饮茶。
宋老夫人休息半天不读书,黎嫚得了空闲。
外面热热闹闹的,她一人关在大书房里,取了本书,安静地读。
书房门轻轻“吱呀”一声,外面凉气从缝隙钻进来一些。
黎嫚看的入神,并没留意到门口进来的人。
“看的什么?”
有清越磁性的男低音,在头顶响起来。
黎嫚迅速合上书本,下意识起身,发顶撞到了男人俯身的胸口,发出了沉闷的一声“砰”。
宋轻臣的笑声在身后响起:“见我,这么紧张?”
“不是。”
黎嫚红着脸,嘴硬着否定:“您进来的太突然。”
男人一副了然的点了点头:“那就是怪我。”
“那倒不敢。”
黎嫚没忍住调皮了一下,眉眼弯弯的,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了下粉嫩的下唇。
宋轻臣眸色幽深的看着那娇媚的小巴掌脸,突然发问:“黎嫚,多少天没看到我了?”
“六天。”
她脱口而出。
男人唇角暗勾了勾,点头。
小丫头,记得真清楚。
外面似乎有人叫宋轻臣的名字。
男人走近,塞她小手一把钥匙:“隔壁书房的,你收好了。”
那里约等于宋轻臣在熹园的办公室。
除了每日早晚专人打扫,不经他允许,谁也不能进。
“要校对吗?”
宋轻臣唇角弧度很迷人:“京味儿的点心,你去尝尝。
我有事去忙,你自己过去,记得洗手再吃。”
宋轻臣握住黎嫚的手:“我给你暖。”
黎嫚只觉得一股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掩盖了他原本舒服的薄荷清茶香,带着霸道蛮横的气息,强势把她席卷。
记忆里,那个一米八多的男人,脸上带着残暴的表情,猛的把瘦小的黎玉芬一手拽到跟前,硕大的拳头,紧接着砸到黎玉芬脸上、身上......黎嫚尖叫一声,突然用力推开宋轻臣,跑到离他最远的一处书架的角落,蹲在地上,痛苦的蜷缩在一起。
“黎嫚?”
男人眼望着那个缩在地上的小姑娘。
纤弱的一团,小鹅蛋脸变得惨白,听到他的叫声,扬起小脸,半带惊恐的看着他,潋滟的大眼睛里,泛着斑点泪光。
宋轻臣凝眉思考一瞬。
那段删干净的视频里,黎嫚护着黎玉芬,望向那个禽兽般的徐晋东时,也是这样的表情。
他还不了解,她究竟有过怎样的童年阴影?
才会对男性的接触,抵御成这个样子。
宋轻臣尝试着走过去,温声:“黎嫚,别怕,看看我是谁?”
小姑娘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声音细弱:“宋轻臣?”
“是我。”
宋轻臣情绪十分稳定,语气也变得格外稳重:“我过去?”
黎嫚没说话,也没反对,只盯他看了会,微微点头。
宋轻臣走过去,蹲下,和她面对面:“刚才冲动了,和你道歉。
还觉得冷吗?
起来,喝点温水?”
“好。”
宋轻臣很自然的伸臂给她:“需要就用。”
黎嫚也没矫情,小手扶着起身,迅速分开:“刚才失态了,很不好意思。”
“不是你的错。”
宋轻臣接了杯温水递过来,看她端着轻抿了口,唇角勾了勾:“黎嫚,我比你年纪大,阅历也多。
别对我那么多戒备,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可以分享。”
宋轻臣的话,总是带了舒缓人心,又特别入心的效果。
黎嫚眼底终于带了星星,笑的时候眼睛眯着,半是撩惹半带媚:“你是在领导训话吗?”
“不是,是在和群众交流。”
那笑容赏心悦目,宋轻臣俯身看她:“和一个叫黎嫚的小群众。”
“我下学期可就是预备xx了。”
宋轻臣点了点头:“学生会入了吗?”
“入了。”
“不错,多指教。”
宋轻臣轻摸了下那个小脑袋,把书房钥匙递给她。
黎嫚明显情绪好了起来,也不再“您”,太生分。
“志向不错,长得不像。
你要想体验,我也不拦你,还可以罩你。”
“那就先谢谢宋大领导了。”
气氛因为玩笑而活络起来。
黎嫚笑眼弯弯:“领导,你不是让我看文件吗?
文件在哪?”
“我发你。”
宋轻臣拿过手机:“加一下。”
“嗯。”
再次出现在熹园院子的时候,宋轻臣是和黎嫚并肩的状态。
男人大长腿步子放缓,适应身旁那个一六五的小短腿的碎步。
黎嫚拿了两个文件夹,边走,边认真听着宋轻臣说着什么。
几位贵太太还在玩牌。
梁芝兰目色沉沉的瞥过来,手中桥牌,忽然就带了股甩的手劲,“啪”的一声,砸在檀木桌上。
“轻臣,你这是刚回来就走?”
宋轻臣让黎嫚先上车,人快步走到凉亭处:“妈,各位伯母,单位下午有会,我需要过去提前准备。
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我尽力安排。”
“轻臣,那小姑娘,是你单位的?”
盛夫人突然发声。
“假期实习,也算半个我的资料员。”
“什么来头,能年纪轻轻的,到你们那样的单位实习?”
宋轻臣显然表情带了不耐。
时刻保持没有表情的扑克牌脸,早就成了过去时。
在为人处事上,宋轻臣是个圆滑的,也是个性的。
从不惯一些无事生非的坏毛病。
他淡笑一声:“盛伯母,我不是个爱八卦的,只看重工作能力。”
盛夫人被噎了一口,脸上青白互变,唇角扯出来的笑容,透着尴尬。
梁芝兰正要呵斥几声,却见宋轻臣一句“告辞”,头也不回离开。
宋轻臣上车时,黎玉芬正好经过。
戏台那边准备到位,她正匆匆赶来,邀请各位贵太太过去看戏。
她恭敬叫了声:“宋少爷”,目光瞥见了车后排的黎嫚,侧脸光彩映雪,正全神贯注的拿着文件翻阅。
宋轻臣很快上车,迈巴赫扬长而去。
黎玉芬忽然就感觉双腿迈不动,灌了铅一样沉重。
这姑娘傻了?
这是在熹园,她和宋家少爷光明正大坐车出去,犯了梁芝兰的大忌。
黎玉芬忐忑不安的到凉亭:“各位夫人,戏台已经搭好,请移步过去看戏。”
梁芝兰说了声:“好。”
手一摆,便有几名佣人过来。
“引导各位夫人过去,好好伺候着。”
梁芝兰安排好,目光瞥过来:“黎管家留一下。”
人陆续走了,凉亭只剩坐着的梁芝兰,懒洋洋的睨了站着的黎玉芬一眼。
“黎管家在宋家多年了,规矩都还记得吗?”
梁芝兰拿着茶杯,抿了口茶,听不出语气来。
“全部记得。”
黎玉芬心里“咯噔”一下。
“那行,”梁芝兰忽然嗤笑了声:“你女儿进出熹园,有了这个因由,我不反对。
不过......”梁芝兰把茶杯加重放到了茶桌上:“无规矩不成方圆。
你记得在家时,让她学学规矩。”
规矩两个字,梁芝兰说的很重。
黎玉芬还没说话,梁芝兰的话先过来:“轻臣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身边出现个女人,还是年轻漂亮的,你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管好你的女儿,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黎玉芬弯腰躬身,待梁芝兰从身边经过,走远,才直起身来。
人在命运面前那种无奈感,凉过迎面吹来的寒风,让黎玉芬冷的哆嗦一下。
她拿出手机,给黎嫚发去信息:“嫚嫚,听话,远离宋轻臣!
妈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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