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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追爱好清奇,为撩我偷进世子府纪青焰陆焉知后续+完结

咸蛋流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纪青焰环视着梧桐苑,里外三进的院落,房子又大又宽敞。南阳侯和侯夫人宠爱程景山,给他的院落是最好的。现在归她住啦。纪青焰已经在梧桐苑住了几日,之前不曾留心。今日赶跑程景山和柳莺儿后,她在梧桐苑里转了一圈,觉得处处都舒心极了。院子里四时都有不同的花木可赏,常有花香醉人。各间屋子都宽敞舒适,纪青焰自己住的屋子自不必说,里头都是为新婚而准备的极好的家居摆设。她又去侍女住的房子里转了一圈,她们的屋子也宽敞明亮。金盏和玉盘住一间,娇奴自己住一间。纪青焰满意点头,想到她的侍女住的屋子比程景山和柳莺儿住的屋子更大,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只是娇奴的屋子还没收拾过,里头空空荡荡,看起来像雪洞一般。让大美人睡在这样的屋子里,着实委屈了一点。纪青焰立刻开了自...

主角:纪青焰陆焉知   更新:2025-02-19 07: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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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青焰陆焉知的其他类型小说《太子追爱好清奇,为撩我偷进世子府纪青焰陆焉知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咸蛋流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青焰环视着梧桐苑,里外三进的院落,房子又大又宽敞。南阳侯和侯夫人宠爱程景山,给他的院落是最好的。现在归她住啦。纪青焰已经在梧桐苑住了几日,之前不曾留心。今日赶跑程景山和柳莺儿后,她在梧桐苑里转了一圈,觉得处处都舒心极了。院子里四时都有不同的花木可赏,常有花香醉人。各间屋子都宽敞舒适,纪青焰自己住的屋子自不必说,里头都是为新婚而准备的极好的家居摆设。她又去侍女住的房子里转了一圈,她们的屋子也宽敞明亮。金盏和玉盘住一间,娇奴自己住一间。纪青焰满意点头,想到她的侍女住的屋子比程景山和柳莺儿住的屋子更大,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只是娇奴的屋子还没收拾过,里头空空荡荡,看起来像雪洞一般。让大美人睡在这样的屋子里,着实委屈了一点。纪青焰立刻开了自...

《太子追爱好清奇,为撩我偷进世子府纪青焰陆焉知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纪青焰环视着梧桐苑,里外三进的院落,房子又大又宽敞。

南阳侯和侯夫人宠爱程景山,给他的院落是最好的。

现在归她住啦。

纪青焰已经在梧桐苑住了几日,之前不曾留心。今日赶跑程景山和柳莺儿后,她在梧桐苑里转了一圈,觉得处处都舒心极了。

院子里四时都有不同的花木可赏,常有花香醉人。

各间屋子都宽敞舒适,纪青焰自己住的屋子自不必说,里头都是为新婚而准备的极好的家居摆设。

她又去侍女住的房子里转了一圈,她们的屋子也宽敞明亮。

金盏和玉盘住一间,娇奴自己住一间。

纪青焰满意点头,想到她的侍女住的屋子比程景山和柳莺儿住的屋子更大,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只是娇奴的屋子还没收拾过,里头空空荡荡,看起来像雪洞一般。

让大美人睡在这样的屋子里,着实委屈了一点。

纪青焰立刻开了自己的库房,让娇奴在她几库房的陪嫁里挑东西。

陆焉知从未见过纪青焰这样的主人。主人赏赐下人很寻常,可主人打开自己的仓库让下人随便挑,这可就不寻常了。

他好奇地问道:“我挑什么都行?”

纪青焰大方点头:“对。”

陆焉知在仓库里环视一圈,特地伸手指了一样价值不菲的八宝琉璃灯。

“这一件可行?”

纪青焰笑了:“行啊。”

她立刻让人搬到娇奴的屋子里。

纪青焰竟真的肯给侍女用这么贵的东西!

他挑了这么贵的一件,纪青焰依旧觉得不够,让他继续挑。

陆焉知懒得挑了,更想看看纪青焰会怎么做,说道:“夫人替我挑吧。”

纪青焰点头,一口气挑了花瓶、屏风、帐子、软枕……

陆焉知看到纪青焰挑的每一样都价值不菲。纪青焰带来的嫁妆本就都是精品,她此时为他挑的更是精品中的精品。

陆焉知眸色渐深,真的有人会给侍女用这么昂贵的东西?

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纪青焰,难道纪青焰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

不,她没有。

陆焉知想不明白,开口问道:“夫人为何给娇奴用这么贵的东西?”

纪青焰正在为娇奴挑妆镜,随口答道:“美人用好东西衬才更美。”

陆焉知心中一凛,他在深宫中长大,听闻过宫妃有磨镜之好,与身边的宫女……

难道纪青焰也是那样的人?

她毫不在乎自己的夫君,去醉花楼抢花魁,抢回来后开仓库送给他诸多昂贵之物……

“娇奴只是一个侍女,不该用这些东西。”陆焉知故意说道。

纪青焰笑了:“这些东西放在你的房子里和放在我的仓库里,又有什么区别?”

“难道你还能把它们偷出去卖了?”

纪青焰开玩笑道:“你连人都是我的,你房里的东西当然也是我的。”

“让你用你就用。”

陆焉知怔住。纪青焰的话乍一听很对,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照这样说,皇帝也可以把私库里的奇珍异宝都赏赐给宫妃,反正宫妃也不能卖出宫去,摆在宫妃的宫殿里和放在库房里也没区别。

可没哪个皇帝这样做。

纪青焰是真的大方洒脱。

纪青焰看到娇奴一脸怔忡,回不过神来的样子,笑道:“要是太感动,就今夜来陪睡报答我。”

陆焉知浑身一僵。

金盘在旁边提醒他:“咱们三人轮流值夜,今夜该轮到你值夜了。”

原来纪青焰的话是这个意思,陆焉知耳尖有点泛红,心想他怎么想歪了……

“是,今夜娇奴来值夜。”

陆焉知说道:“只是娇奴手脚粗笨,伺候夫人沐浴更衣,能不能劳烦金盏姐姐和玉盘姐姐?”

纪青焰替金盏和玉盘应下了:“好,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再来伺候我。”

入夜,纪青焰沐浴更衣后,陆焉知低垂着头,走进纪青焰的寝殿。

大婚当日的红色早已尽数撤去,纪青焰将寝殿布置得舒适又雅致。

陆焉知余光看到几眼,觉得纪青焰寝殿的风格与她为他挑的那几样东西如出一辙,看来这就是纪青焰的喜好了。

纪青焰看到陆焉知不敢乱看的模样,笑道:“不是说你们在青楼里,从小就学怎么伺候人吗?”

“你都学过什么?”

陆焉知沉默了,他怎么知道青楼里都学过什么?

他瞎说道:“青楼里不同的姐妹学的东西不一样,娇奴并不曾学过伺候人的本领,只学过琴棋书画。”

纪青焰恍然大悟。

原来青楼还会为不同的姑娘安排不同的路线。

娇奴走得是高岭之花路线!

纪青焰点头,这条路线确实适合娇奴的气质。

纪青焰看出娇奴有些紧张,笑着安慰她:“不要紧,你慢慢学就是了。”

“你白天就做得很好。”

程景山和柳莺儿当着她的面卿卿我我,娇奴立刻为她找回了场子。

娇奴对她的温柔小意,秒杀一百个柳莺儿。

“在我房里值夜没什么事,半夜我若是起夜或者口渴,都不用你起来伺候。”

纪青焰的茶壶就放在床边,夜里渴了自己一伸手就能倒水喝。她觉得完全没必要把侍女折腾起来伺候她。

“你只记得一件事,若是我做了噩梦,在梦里又哭又闹把你吵醒了,你就将我唤醒。”

这是纪青焰一直让侍女值夜的原因。

陆焉知愣住:“夫人经常梦魇吗?”

纪青焰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夜里会做噩梦的那种人。

纪青焰笑道:“有时会。”

她伸手指了指床边的小榻:“你就睡在这里。”

金盏和玉盘值夜都睡在这张小榻上,和纪青焰的床离得不远,差不多是一张大学宿舍单人床的大小。

纪青焰看金盏和玉盘睡得很好,可是换成娇奴,就不一样了。

娇奴长得太高了,一双长腿在小榻上伸展不开,只能蜷缩起来。

纪青焰看着娇奴蜷缩的姿势就觉得难受。

她伸手轻拍自己的床侧:“上来睡吧。”

陆焉知浑身僵住,看着笑意盈盈让他上床睡觉的纪青焰,一张脸瞬间红透,张口结舌:“不……不了……”

纪青焰起身,伸手把陆焉知拉上床。

“我睡里头,你睡外头。”

“半夜我若是口渴,便叫你给我倒水喝。”

陆焉知僵得像一只木偶,任由纪青焰摆弄他的胳膊和腿,按着他躺在床上。

纪青焰的发丝垂下来,从他的脸侧和脖颈滑过,让他浑身发痒。

她的床帐里、她的寝衣上,全都沾满了一种清淡的香味,陆焉知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这种香味包裹其中。

纪青焰半撑着身子,越过陆焉知的身体,呼的一声,吹灭了床头的灯。

寝殿里骤然陷入黑暗,纪青焰躺回去的时候看不清楚,双手直接按在陆焉知的胸膛上。

“诶呀。”她连忙松手,身子软软地跌在陆焉知旁边。

两人身上的寝衣摩擦在一起,柔软的布料发出窸窣的声响。

纪青焰的头发擦过陆焉知的耳朵,他的耳朵烫极了,耳朵里听到的全都是自己的血液冲刷流动的声音。

“睡吧。”纪青焰翻了一个身,又香又软的身子离陆焉知远了一点。

陆焉知一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听到纪青焰的呼吸变得平稳舒缓,他满是煎熬地长叹一声,轻轻将自己挪到床边,离纪青焰最远的距离。


程景山听说纪青焰买了醉花楼的花魁,立刻认定纪青焰这样做,都是为了勾引他。

程景山心中对纪青焰厌恶至极。

柳莺儿也是这样想的,纪青焰买花魁自然是为了勾住程景山的心……她总不可能是为自己买的吧!

柳莺儿听说这件事后,非常紧张、非常害怕。

程景山相信自己对柳莺儿情深不移,可柳莺儿并不相信。

她能迷得程景山神魂颠倒,不过是仗着程景山年少,之前从未对其他女人动过情,自然扛不住她的种种手段。

可她只是程景山养在外头宅子里的外室。

陛下赐婚的纪氏,柳莺儿并不怕。那些高门贵女生来便是按照主母来培养的,哪里有她们这些烟花女子会勾男人的心?

可纪氏竟带回侯府一个青楼女子,以后日日与程景山同住侯府,自然有无数的机会……

天长日久,程景山定然要被勾去的!

柳莺儿想到当初自己勾引程景山并没有费多少功夫,想必别的烟花女子勾引他,也容易得很。

不行,她不能再留在外头当外室了。

她必须要让程景山带她回侯府,当姨娘!

柳莺儿跟在程景山身边这么久,知道他醉酒后最好说话。她置办了好酒好菜,故意把程景山灌醉,在他耳边撒娇、哀求。

“妾不想日日独守空房,夜夜盼着世子来……”

“世子将妾带回侯府好不好?”

程景山一时上头,答应了。

第二日程景山起床时,柳莺儿已经收拾好行囊,准备跟着程景山回府了。

程景山愣住,宿醉后有些迟钝的脑子回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自己昨日答应了莺儿带她回府。

程景山碍于面子,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之前一直将莺儿养在外头,父亲母亲听到过风声,警告他在成亲前绝不可以弄出庶子来。

等等,程景山突然想到,父亲母亲在他成亲前不许他领莺儿回府,可他现在不是已经成婚了吗?

纪青焰可以去逛青楼、买花魁,凭什么他不行?

想到这里,心里也憋着一口气的程景山不再犹豫,直接把柳莺儿带回侯府。

于是便有了纪青焰回到院子,正撞见程景山与柳莺儿的这一幕。

柳莺儿原本没将纪青焰放在眼里,可是她看到纪青焰的模样,突然心慌了。

纪青焰为何长得这么美?

柳莺儿向来以容貌自傲,可站在纪青焰面前,她是如此的自惭形秽。

如此美貌的女人是程景山明媒正娶的妻子,他真的能不动心?

深深的危机感,让柳莺儿下意识地在纪青焰面前展示她与程景山的亲密。

她腰肢一扭,整个人贴在程景山身上,故意挑衅纪青焰。

纪青焰茫然地看着两个人,怎么突然表演起了舞蛇?柳莺儿是那条蛇。

“世子,您的衣领有些乱了,妾帮您整理一下。”

柳莺儿贴在程景山身上,整理了一下原本就很整齐的衣领。

纪青焰恍然大悟,原来这条蛇是舞给自己看的。

纪青焰笑了:“你们不必……”

话音未落,陆焉知快步走到纪青焰面前,裙袂翻飞,翩若惊鸿。

纪青焰的话戛然而止。她一见到娇奴,就不自觉地唇角上翘。

“你怎么来了?”

陆焉知的目光轻飘飘地从程景山和柳莺儿两人脸上掠过,仿佛根本没看到他们两人。

他轻轻揽住纪青焰的肩膀,动作娴熟又自然,手中拿着一块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纪青焰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

纪青焰差点没笑出声来。

娇奴这是为她找场子来了?

柳莺儿帮程景山整理没有乱的衣领,娇奴帮她擦拭额头上根本没有的汗水……

纪青焰想笑,看到娇奴飞快地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咬住嘴唇,配合娇奴演戏。

陆焉知为纪青焰擦了汗还不够,又伸手帮她整理了全身的衣裳,修长的指尖轻轻梳理她的鬓发……

纪青焰闻到一股冷冽的香气,像是在冰天雪地之中燃烧的松柏。

她第一次闻到如此特别的香气,情不自禁地去寻找香气的来源。

直到她的脖颈几乎与娇奴的脖颈相交,才惊觉香味的来源在娇奴的衣领下。

纪青焰连忙后退,听到自己的衣裳与娇奴的衣裳摩擦的窸窣声响。

她脸红了,方才自己与娇奴是不是太亲密了?

不过她与金盏玉盘还要更亲密呢。娇奴现在是她的丫鬟,贴身伺候她,自然亲密无间。

纪青焰摇头失笑,定然是娇奴长得太美了,她才会脸红。

柳莺儿呆呆地看着纪青焰与娇奴。

纪青焰的美貌已经令她惊讶,娇奴的美貌更是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怎么会……怎么会有长得这样高又这样美的女人?

柳莺儿心情复杂极了,她一会儿觉得不会有男人喜欢比自己还高的女人,一会儿又觉得娇奴有这样的脸蛋和身段,长得再高,也能将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程景山看到娇奴的第一眼,整个人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不知为何,他浑身汗毛倒竖,仿佛自己的地盘被另一只更强大的野兽闯入。

程景山看清娇奴的模样后,摇头失笑,他方才怎么会生出那样的感觉?

娇奴明明就是一个极美貌的女子。她确实高得过分,可身姿是如此的单薄,纤细的手腕仿佛略一用力就能折断。

更不必说两人的身份云泥之别,他是高高在上的侯府世子,娇奴只是纪青焰买回来的丫鬟。


“可惜啊,你这个世子夫人有名无实,竟然被一个青楼出身的外室挤兑得在侯府没有立足之地。”

梁王妃的目光从头到脚扫过纪青焰,看到她除了吉服之外身上只有寥寥几件首饰,寒酸得很。

梁王妃的语气鄙夷中带着引诱:“你想不想夺回本该属于你这个世子夫人的一切?”

纪青焰茫然地看着梁王妃,不明白她脑补了些什么。

她一进屋看梁王妃看愣了,只是因为想到以后也可以给娇奴试一试这种极尽华丽奢靡的风格,将珠宝一件又一件地往娇奴身上堆……娇奴绝对适合这样打扮!

娇奴的美貌不会被珠宝夺去分毫,再耀眼的珠宝在娇奴身上只会沦为恰到好处的陪衬。

而梁王妃这样打扮……说实话纪青焰觉得挺像暴发户的,梁王妃整个人都快被珠宝淹没了。

真不知道梁王妃怎么将她的眼神理解成羡慕的,不过纪青焰还是顺着梁王妃的话说下去:“不知王妃娘娘是指什么?”

梁王妃轻笑一声:“钱、权、男人、孩子。女人在后宅里争的不就是这几样?”

“只要你按我说的做,这些你都会有。”

纪青焰没有辩驳,南阳侯府的男人和孩子她可不想要,至于钱和权嘛,那当然是越多越好。

她故作不解道:“娘娘纵使贵如王妃,也管不到后宅的家事,更管不了男人的心在哪里……”

梁王妃摇头:“这就是你不懂了。正妻和小妾,原本走的就是两条路。小妾想要得到夫君的喜爱,不过以色侍人。”

“而你身为正妻,根本不必与小妾比容貌比体贴,你该是夫君的左膀右臂。”

“若是在夫君为难之时,为夫君排忧解难,日后夫妻情谊自是不同。”

纪青焰“恍然大悟”。

“可……可夫君根本不与我见面,我并不知道他都有哪些忧难……”

梁王妃点拨道:“外头的事你若是不懂,不妨回家问问你的父亲。”

纪青焰微笑着应下。

从梁王妃的暖阁出来后,侯夫人迫不及待地问梁王妃都与纪青焰聊了什么,纪青焰说道:“就聊了聊衣裳首饰。”

侯夫人不信:“就这些?”

纪青焰点头:“是,我夸赞王妃的首饰漂亮,王妃说我身为世子夫人,想戴这样的首饰也并非难事。”

侯夫人心中顿时转过无数个弯,猜测梁王妃的话有何深意。难道梁王妃不喜程景山宠妾灭妻?是了,梁王妃自己是嫡妻、出嫁前也是嫡女……

纪青焰根本不知道自己随口瞎说的话,让侯夫人在心中仔细揣摩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侯夫人的目光掠过纪青焰乌黑的头发,看到上头精简的首饰,说道:“过完年再打两副头面送你。”

纪青焰不明白侯夫人为什么突然要送她东西,但还是立刻眉开眼笑地答应下来:“多谢母亲。”

接下来的宴席,纪青焰就无事可做了。她一台无可挑剔地坐着发呆,心想真不知道这个梁王妃是傻子,还是梁王妃把她当成了傻子。

梁王妃的暗示实在太明显了——想要世子的宠爱吗?让你爹把手下的兵拿出来给世子用用,世子就会宠爱你了。

可惜,梁王妃自说自话,根本没有给纪青焰回答的机会,否则对话就会变成……

——想要世子的宠爱吗?

——不想。

她两个字就能把天聊死。

梁王妃召纪青焰去谈天时,遥遥相对的宫殿之中,梁王也将程景山叫到身边,一脸亲切地关心他。


梁王在暗示程景山,如果纪大将军不能为他所用。那么梁王宁愿毁掉纪大将军,也不想让纪大将军反对他!

纪大将军手中的军士人数不可小觑,且都是精兵良将。

可正因此,想要对付纪大将军极难。

程景山既做不到帮梁王劝服纪大将军,更做不到对付纪大将军。他甚至连见纪大将军一面都无法。

程景山每日愁眉不展,最终,还是柳莺儿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世子不是说过,想要劝服纪大将军,只能从纪青焰入手?既然如此,想要对付纪大将军也是一样……”

程景山听到柳莺儿的主意,眼睛一下就亮了,搂住柳莺儿狠狠亲了一通。

他按照柳莺儿出的主意,果真拿到了纪青焰贴身的玉佛。

柳莺儿看到程景山将玉佛扔进匣子里,问道:“世子怎么还不将玉佛送过去?”

程景山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再晚一点,等到夜半时分,将军府都歇下的时候,更容易成事。”

柳莺儿立刻夸赞道:“还是世子思虑周全。”

又过了一个时辰,程景山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伸手扯乱自己的头发和衣裳,在袖口上抹了一点辣椒,带上随从一路快马加鞭直奔将军府。

将军府日夜有军士警戒,夜半时分,一队人马高举火把飞驰而来,立刻被在外值守的军士发现。

程景山一行人远远就被拦住。

“前来何人?”军士高声喝问。

程景山声音嘶哑地回答道:“我是南阳侯府世子,纪大将军的女婿。”

“夫人……夫人她重病……想见纪大将军和将军夫人最后一面!”

军士听到程景山的话,立刻变了脸色。

“世子在这里稍待,下官立刻去禀告纪大将军!”

程景山一脸焦急地催促道:“快去,快去!”

军士快马加鞭回将军府传话,程景山低下头,掩饰自己脸上的神色。

他都已经说出纪青焰重病的话,竟然依旧无法进入将军府,要留在将军府外等候。

没过多久,程景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连忙用抹了辣椒的袖口蹭了蹭眼睛。

纪大将军和纪夫人骑马飞奔而来,在煌煌火光之下,看到形容狼狈、双眼通红的程景山,一颗心狠狠沉下去。

“阿焰得了什么病?”

“阿焰身体向来康健,怎会突然重病?”

纪将军和纪夫人虽然听到女儿重病心急如焚,但依旧存有两分理智,对程景山的话不敢全信。

程景山立刻打开匣子,将玉佛递到纪将军和纪夫人面前。

“夫人从脖子上摘下这个玉坠作信物,让我来请纪将军和纪夫人……”

纪将军和纪夫人看到女儿贴身佩戴的玉佛,一阵天旋地转。

女儿……女儿是真的出事了!

深更半夜拿着这样的信物来请他们去侯府……

纪夫人颤抖着声音问道:“阿焰她……她可是不好了?”

程景山眼中闪过一抹心虚:“是,夫人她病得厉害……”

纪大将军看到程景山的眼神,就知道他心中有鬼,他一把揪住程景山的领口,将他整个人拎起来:“阿焰到底怎么了!”

程景山一咬牙、一闭眼,战战兢兢地说道:“侯府管家不严,小妾柳莺儿一时嫉妒心起,把夫人从高台上推了下来……”

“夫人,夫人她生命垂危,想要见大将军和将军夫人一面……”

纪夫人双腿一软,差点没从马背上跌下来。

“阿焰——”她哀嚎一声,声音里仿佛带着血。


陆焉知深吸一口气,努力止住怦怦的心跳。他心中默念,纪青焰都要和娇奴喝交杯酒了,显然醉得不轻。

一个醉鬼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必多想。

可是陆焉知的嘴不受控制地张开,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喝了这杯交杯酒……然后呢?”

纪青焰歪着头想了想,笑了:“喝了这杯交杯酒,一生一世好朋友!”

陆焉知摇头失笑,说不清是失望还是轻松释然。

“喝了这杯交杯酒,新年往前走一走。”

“娇奴,过去一年我们都到了侯府,可侯府困不住我们。”

“新的一年,我们再努力往前走一走……”

“总有一天,我们都会走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纪青焰说完之后,身子一歪,跌在陆焉知怀里。

陆焉知怔住,一时间心中纷乱如麻。纪青焰的话十分出乎他的意料,她怎么知道他想离开侯府?难道她怀疑他的身份了?

纪青焰的话中还包含了她自己,她也想离开侯府吗?她每天在侯府中吃香喝辣不吃亏,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难道她在侯府过得也不开心?

陆焉知心中有太多疑惑,可他都问不出口。

许久之后,陆焉知轻声问道:“阿焰,你想去哪里?”

回答陆焉知的只有纪青焰均匀的呼吸声。

她靠在他怀里,已经睡沉了。

次日,程景山醒来时头痛欲裂,浑然想不起来自己昨夜是怎么回到玲珑阁的。

柳莺儿偏偏还在此时和程景山闹脾气:“昨日新年第一天,世子和夫人一起入宫,妾独守空房,忧心了整整一日。”

“谁曾想世子回府后,竟也不回来,与夫人一同回了正院,留妾一个人傻傻地等着……”

柳莺儿将自己最美的侧脸对着程景山,缓缓垂泪。

“世子若是厌了妾,尽早与妾直说,妾日后再也不来烦太子……”

程景山最吃柳莺儿这一套,若是以往,柳莺儿这样美人垂泪,程景山早就心肝宝贝地哄起来了。

可是今日程景山头疼得实在厉害,脑袋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痛得他想要吐。

程景山回忆自己昨夜喝了多少酒,一点也想不起来,想必不会喝太多。更何况他以往醉得更厉害的时候,醉上整整一天一夜,醒来后也不会这般头疼欲裂。

思来想去,只能是昨日在宫里吹了风的缘故。

程景山没有耐心哄柳莺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昨日和纪青焰喝酒,哪里是为了男女私情?还不是为了替梁王办事。”

“梁王想要纪大将军投效,暗示我从纪青焰身上着手。”

“若是能让纪青焰说服纪大将军,投效了梁王,梁王定要给我记上一大笔功劳。”

程景山这些话都是真心的。

“等我日后受梁王重用,你不是也跟着沾光?”

程景山这句话,就只有一半真心了。

昨夜梁王的话,终究还是在程景山心中留下了印迹。

他日后飞黄腾达之后,当真要让柳莺儿做他的正妻吗?

今日看柳莺儿行事,确实小家子气了些。自己不过与纪青焰吃了顿饭喝了杯酒,便哭哭啼啼这番模样。如此嫉妒如何能当好正妻?

倒是更适合当一房贵妾,被娇养在房里,他多多宠爱她便是了。

至于正妻……程景山想到纪青焰昨日身穿礼服,与他在宫中并肩而行的端庄模样……

若是纪大将军能为梁王所用,他倒也不必休妻。

到时候程家与纪家一起被梁王重用,那更是鲜花着锦,双倍的辉煌。


纪青焰亲自去起火的屋子看过,发现确实如此,炭盆旁边的床烧得最厉害。

“今日是谁放的炭盆?这间院子又是谁当值?”纪青焰将相关的下人一一叫来询问。

丫鬟们全都吓得浑身发抖,拼命求饶。

纪青焰不会喊打喊杀,但出了这样大的意外,还是要狠狠惩罚,才能让众人日后更加警惕。

失火的人要罚,救火的人也要赏。纪青焰仔细问清楚救火的时候谁反应最快、冲在最前、灭火最卖力气,然后论功行赏。

纪青焰发现救火时最卖力的几人中,一半都是失误引起火灾的该罚之人,想必是知道着火与自己的失误有关,救火时才格外卖力。

纪青焰想了想,将失火与救火这两件事分开来算。引起失火自然要狠狠惩罚,积极救火该有的赏赐也不能少。

赏罚分明,下人们都心服口服。

纪青焰忙碌之时,侯夫人派人来问了一趟,得知没人受伤,纪青焰已经处理好着火的事,便没再说什么。

纪青焰心想,侯爷与侯夫人这次倒是安静,没来给她添乱。

这样一忙就忙到了晚上,纪青焰临睡前又被喂了一碗姜汤。

她躺在床上,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自己脖子上的玉佛,这才发现脖子上空空荡荡。

纪青焰回想一番,想起自己沐浴之前将玉佛摘下来放在一旁,后来起火了她直接被娇奴抱走,自然没来得及将玉佛戴上。

玉佛想必还留在浴房里,今日这样忙乱,金盏玉盘怕是也没空去收拾。

今日大家都累到了,又受了不小的惊吓,纪青焰不想再折腾人去取玉佛,明日再取回来戴上就是了……

她这样想着,困意阵阵涌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纪青焰不知道的是,她以为安然无恙在浴房里的玉佛,早已经被趁乱混进去的小丫鬟偷走了,送到了程景山手中。

此时,程景山手中正拎着细细的红绳,对着光仔细看。

“纪青焰日日戴在身上的,就是这块?”程景山问道。

丫鬟跪在地上,低声答道:“正是这块,绝不会有错。”

程景山将玉佛扔进匣子里,冷笑一声:“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

为了让纪大将军能为梁王所用,程景山人生中第一次这般低声下气。

他以女婿的身份求见岳父,卑微到极致,可将军府从头到尾都不肯见他一面,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将军府被军士层层把守,犹如铁桶一般,纪大将军不肯见程景山,程景山没有任何办法。

纪大将军不仅不肯见程景山,甚至连梁王几次意欲招揽,也视而不见!

程景山只能走纪青焰的路子,可他在纪青焰面前做小伏低一个月,纪青焰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一块捂不热的硬石头。

起初,程景山日日对着纪青焰的脸,想到纪青焰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曾动过心。

可如今想来,他的动心是如此的可笑,纪青焰和纪大将军一样冷漠,软硬不吃。

甚至连梁王,都拿纪大将军没有办法。

前些日子,程景山好不容易得到面见梁王的机会,拼命向梁王表忠心,他一定会更加努力说服纪大将军。

然而梁王的回答与以往都不一样。

程景山当时没有听懂,回到侯府仔细回想了一番,终于明白了梁王对他的暗示。


她白日里沐浴前褪下来的衣衫首饰还在浴房里放着,然而纪青焰一走进来就发现被人动过了,全都变了位置。

她眉头一皱,又很快松开。浴房离着火的地方挺近,下人们灭火的时候来浴房打过水也很正常。

她一眼就看到自己的东珠发钗、红宝镯子都还在,应当没有丢东西……

然而纪青焰将自己的首饰一样一样收拾好,却始终没有看到自己日日佩戴的玉佛。

纪青焰刚松开的眉头,立刻又皱起来,越皱越紧。

“娇奴,你帮我一起找一找。”

“玉佛去哪里了?是不是夹在哪件衣裳里?”

若是按照价钱,纪青焰日日佩戴的玉佛远远没有东珠和红宝的首饰贵。若有人趁乱偷东西,也应该挑着贵的偷,哪里有不偷贵的只偷便宜的道理?

陆焉知听到纪青焰的话,心中也是一紧。

他再也顾不上男女大防,毫不犹豫地一件件拎起纪青焰脱下来的衣裳,连贴身的小衣也没有错过,每一件都细细检查了一遍……

没有,还是没有玉佛的踪影。

纪青焰一颗心跳的越来越快,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她安慰自己,只是一个保平安的贴身玉坠罢了,就算丢了也不算什么……

然而纪青焰心中还是冒出不祥的预感。

白日里的火灾、蹊跷消失的玉佩、半夜依旧亮着灯的玲珑阁……

纪青焰脑子里仿佛有一条线,将这三件看似没有任何关联,却都不同寻常的事情串在一起……

她脑子里乱糟糟地想不清楚,喃喃自语道:“这三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纪青焰和娇奴异口同声:“白天的火灾到底是不是意外?”

假如不是意外的话,难道是为了……纪青焰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再仔细找找,看看是不是掉在哪个角落了。”纪青焰声音颤抖地说道。

陆焉知知道纪青焰在想什么,他心中也有一样的想法。

然而两人一起将浴房的各个角落都找了一遍后,依旧不见玉佛的踪影。

纪青焰一颗心缓缓沉下去,仿佛坠入冰窟。

陆焉知第一次主动伸手,轻轻揽住纪青焰的肩膀。

这一刻,他忘记了时刻谨记着的男女大防,只想支撑住纪青焰摇摇欲坠的纤细身形:“夫人,别怕。”

他会查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焉知望向玲珑阁的方向,既然玲珑阁今夜不同寻常地亮着灯,那就从这里查起。

陆焉知轻声劝道:“夫人先回房休息,明日再查清楚。”

纪青焰无奈地点头,大半夜的也没办法做什么,只能如此了。

纪青焰回房后,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眠。她根本没有睡觉的心思,只是躺在床上等天亮罢了。

娇奴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我帮夫人按一按头吧。”

纪青焰确实头疼,轻轻嗯了一声。

娇奴带着淡淡香气的手,轻轻按在纪青焰头上,动作温柔轻缓。纪青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不知不觉就闭上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陆焉知听到纪青焰的呼吸变得舒缓之后,慢慢停下手。

他悄无声息地打开窗户,朝着窗外发了一个不太明显的讯号。

深更半夜,本该是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可在陆焉知发出讯号之后,很快就有一抹融在夜色中的黑影出现在窗前:“殿下有何吩咐?”

陆焉知:“查清楚程景山今日都做了什么,查清后速速回报。”


纪青焰亲自为娇奴量好尺寸之后,把尺寸递给针线姑姑,让她们快点把娇奴的衣裳赶出来。

针线房收到料子,一眼便认出都是世子刚送给世子夫人的名贵衣料。

“来来来,大家把手上的活先放放。世子夫人要得急,还给了赏钱!”

纪青焰给赏钱十分大方,针线姑姑全都放下手上的活,先做纪青焰送来的料子。

有个针线姑姑犹豫道:“我正给莺儿姑娘做衣裳呢,世子身边的红袖送来的料子,世子也吩咐了尽快呢。”

身边人笑她糊涂:“莺儿姑娘算哪个牌面上的人……你敢让世子夫人知道你先给莺儿姑娘做衣裳?”

针线姑姑立刻拍了自己一巴掌:“我真是糊涂了!”

针线房全都为纪青焰送去的料子忙起来,柳莺儿等着自己的新衣裳,左等右等都等不来。

她让丫鬟去针线房催,得知针线房都忙着给纪青焰做衣裳,生了一肚子的气。

“我倒要看看,她那些新衣裳穿在身上是什么模样……”

程景山给纪青焰赔礼道歉的时候,柳莺儿在其中做了些小手脚。

若是论华丽名贵,自然没得挑,可是其中的颜色花式大多是程景山不喜欢的。

程景山喜欢女人穿得清雅温柔,颜色越是浅淡清新越好。

柳莺儿得意地想,纪青焰虽然是明媒正娶的夫人,可她连程景山的喜好都不知道。

她等着看纪青焰把程景山不喜的衣裳穿在身上,等啊等,等啊等……看到了娇奴穿着那些布料做的新衣裳。

柳莺儿不敢置信:“针线房前些日子做的衣裳,竟不是给世子夫人做的,是个娇奴做的?”

身边的丫鬟战战兢兢地答道:“不……不知道……”

柳莺儿气得一巴掌扇在丫鬟脸上:“不知道?衣裳都穿在娇奴身上了,你还敢说不知道?”

柳莺儿气得喘不过气来,她的新衣裳到现在还没做好呢。她的衣裳排在世子夫人后头,她没办法,可是世子夫人身边一个丫鬟的衣裳都排在她前头?

她这日子过得还不如一个丫鬟了!

更何况那个丫鬟和她一样,都是青楼出身!

第二日,柳莺儿发现还有更气人的,世子夫人不仅给娇奴做了十几身新衣裳,还带着娇奴一起出府逛街买首饰了!

柳莺儿差点被气哭,她伺候程景山这么久,程景山虽然送过她几套首饰,可却从来不曾带着柳莺儿一起去逛街,让柳莺儿自己看上什么就买什么……

程景山给柳莺儿买的首饰,自然全都按照他的喜好,精细纤巧。

可柳莺儿心底喜欢那些繁复华丽、有分量的!

柳莺儿平日里自然会按照程景山的喜好打扮,可她也想要几套沉甸甸的首饰压箱底啊!

“我伺候了世子这么多年,还不如娇奴在世子夫人身边伺候短短几日!”

柳莺儿气哭了,程景山已经是她在青楼里能找到的最好的公子哥了,年轻英俊、身份贵重、人傻钱多。

柳莺儿曾经对自己抓牢的程景山十分满意,可是如今和世子夫人这么一比……

当初为她赎身的怎么不是世子夫人啊!

-

纪青焰给娇奴做衣裳、买首饰,柳莺儿因此被狠狠气到两次的事,纪青焰一无所知。

今日一大早,纪青焰让娇奴穿上她最喜欢、娇奴最不喜欢的一身衣裙,带着娇奴去逛街买首饰。

“漂亮衣裳当然要配漂亮首饰!”

“美人当然要珠宝来衬!”

今日清晨,纪青焰让娇奴换上这条裙子,可真是费了不少功夫。

裙子是纯正的茜红色,但凡容貌与肤色差上一分就容易显得俗气,可娇奴欺霜赛雪的肌肤穿上这样的颜色,当真是娇艳无比。

层层叠叠的裙摆在阳光下泛着珠光,和娇奴羞得泛着粉色的脸颊是同一种颜色。

“奴奴能不能换一条裙子?”娇奴看向纪青焰的眼神中满是哀求。

纪青焰十分享受地让娇奴求了她半天,笑着摇头:“不行哦。”

被这样的大美人软声哀求真的好爽哦……

啧啧,果真是强扭的瓜最甜!

娇奴满脸红晕地被纪青焰推上了马车。纪青焰看着娇奴窈窕的身影、动人的身姿,心想娇奴不愧是醉花楼花魁……穿上这身美丽的裙子,气质仪态出众极了。

纪青焰喃喃出声:“就像皇宫里的公主……”

娇奴似乎被这句话吓到了,身子猛地颤了一下:“夫人可不能乱说!”

纪青焰知道在古代说这样的话的确犯忌,点头道:“以后不会乱说了,今日都是自己人,没事的。”

纪青焰原本没什么购物欲,可是一开始给娇奴买首饰,她根本停不下来!

娇奴这张脸,配什么首饰都美极了。

任何首饰都夺不走她容貌的光彩,而是将她的容貌衬托点缀得更加美丽。

纪青焰伸手,将一根步摇插在娇奴的鬓边。

陆焉知吃了一惊,急急退了一步,垂下来的东珠在他脸庞边微微摇晃,反射出温润晶莹的光。

太近了……纪青焰为他插步摇的时候,离他太近了,近得他可以清晰地闻到纪青焰发丝上的香气。

不知为何,陆焉知一颗心跳得极快,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

片刻后,陆焉知想到了缘由。他心跳得这么快,一定是因为纪青焰手里拿着钗头尖尖的步摇,离他的头颈太近了。

陆焉知身为太子,旁人面见他时自然要卸掉武器。纪青焰手里拿着的步摇钗头如此尖锐,完全可以作为武器,离他的头颈如此近,他本能地感到紧张警惕,心跳加速,自是正常。

陆焉知想到缘由之后,放松下来。

纪青焰并没有伤害他的意图,他不必如此紧张。

不过心中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接下来纪青焰为他插戴首饰之时,他一颗心依旧跳得厉害。

锐器靠近时的本能,的确很难改变,陆焉知心想。

“这支、这支、这支都包起来,送到南阳侯府。”

纪青焰买东西从来没买得这么爽过!

娇奴这张脸戴上什么首饰,都想让人买下来。

纪青焰从小就喜欢打扮芭比娃娃,长大后喜欢奇迹暖暖……现在她可以用真的珠宝打扮绝世美人,比那些游戏更好玩一百倍!


火树银花不夜天。

纪青焰站在全京城最大的青楼,醉花楼的门前。

丝竹声声伴着撩人心弦的轻笑,钻入纪青焰的耳朵。

哪怕她是一个女人,都听得心里慌慌、脸蛋发烫。

还有青楼女子站在二楼的栏杆上,倚栏而望,红袖飘香,在朦胧的夜色中,一颦一笑都引人遐想。

纪青焰后悔得直拍大腿,来晚了,她真的来晚了!

早知道大晋朝还有这样的好地方,她一穿越就跑来玩。

唉,也是她穿越的时机不好,硬生生地耽误了这么多日子。

半个月前,纪青焰从现代穿越到大晋朝,直接穿到了洞房花烛夜。

纪青焰偷偷掀起一角盖头,看到身上的大红嫁衣,燃着龙凤烛的喜庆洞房,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满身酒气的新郎官就进了屋。

这个开局让纪青焰浑身一紧,她该不会穿越到净网前那种不可描述的小说里了吧?

好在,新郎官的第一句话就让纪青焰松了一口气。

“圣旨难违,本世子不得不娶你进门。”

“但本世子早有心悦之人,发誓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辈子绝不会碰你。”

“只要你安分守己,不生妄念,侯府会有你一席容身之地。”

哇哦!这种古早台词,纪青焰小学毕业以后再也没听过了。

纪青焰眼珠滴溜一转,捏着嗓子装出几分委屈:“夫君,今夜是你我洞房之夜,夫君都不肯留下吗?”

纪青焰话音未落,侯府世子就像兔子一样跑走了。

她一把掀开盖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一句话赶走侯府世子,就是这么简单。

纪青焰对着一屋子吓傻了的侍女下令:“关门、上锁、洗澡、吃饭!”

离她最近的一个侍女回过神来,抱着她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姑娘啊——”

“侯府世子玉树临风,与姑娘门当户对,乃陛下赐婚的天赐良缘,谁知道,谁知道……”

“世子竟被一个青楼女子勾了魂,大婚之夜扔下姑娘,去和那个青楼女子厮混!”

纪青焰:“哇哦!”

侍女一边哭一边说:“那些青楼中人,从小就学了一身伺候人的功夫,世子年轻,被那样的女人勾了魂……姑娘可怎么办……”

纪青焰摸摸下巴,一身伺候人的功夫?听起来不错啊!

纪青焰:“咳咳,我问你,既然有青楼女子,那有没有……青楼男子?”

侍女下巴掉了。

侍女们都以为纪青焰受刺激太大,失心疯了。

她们哭哭啼啼地服侍纪青焰沐浴、用膳,纪青焰怎么劝也劝不好,最后只能说自己要睡觉,一股脑把她们全都轰出去。

纪青焰躺在床上,梳理自己继承的记忆。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也叫纪青焰,是将军府的嫡长女,被皇帝赐婚侯府世子程景山,本以为是一桩天赐良缘。

没想到在新婚之夜,纪青焰盖头都还没掀,就听说侯府世子养了一个青楼女子。

两人在外早已私自拜堂结为夫妻,如真夫妻一般同吃同住许多年。

嘎嘣一下,原主被气死了,纪青焰穿了过来。

新婚之夜新郎官连盖头都没掀,就跑去安慰青楼出身的外室,侯府之中自然议论纷纷。

第二日,纪青焰一个人去拜见公婆。

公公对她说,一定会好好教训程景山。

婆婆宽慰了她一番,给了她几斤重的金首饰安慰她。

纪青焰不信公公的话,要是侯爷真想教训世子,昨天半夜就去抓人了。

至于婆婆送她的金子,可以可以,这个可以。

纪青焰是个小财迷,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爱钱。运气不错,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也都不缺钱。

穿成将军府的嫡长女,她有非常丰厚的嫁妆,在大晋朝也算是个富二代,这个身份她熟啊!

花费几天时间,纪青焰大概弄明白了侯府各人的性格和自己的处境。

侯爷与侯夫人只有程景山一个儿子,十分溺爱,嘴上说着会为她撑腰,实际根本管束不了程景山。

他们还盼着纪青焰来管束程景山呢!

侯爷和侯夫人请求陛下赐婚,就是想着儿子成亲后就懂事了,指望儿媳妇来管束教导儿子。

纪青焰当然不会干这种事啦!

她是侯府的儿媳妇,侯府可管不了她。

纪青焰根据研究发现,大晋朝的陛下赐婚,从来没有休妻的与和离的。不管怎样都要过下去,否则就是打陛下的脸。

她出身的将军府,权势地位不比侯府差。

而且她,有钱!

有钱有背景的纪青焰,偷偷去看了新婚夫君养在外头的青楼女子。

嘶……有点好看。

眼神楚楚可怜、腰肢不盈一握、行动弱柳扶风……

不行!她一定要养一个更好看的青楼男子,才不输阵!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纪青焰去青楼里找青楼男子。

“……怎么都是小倌?!”

青楼里的女人,是为男人准备的。

青楼里的男人,还是为男人准备的!

好在大晋朝民风相对开放,此路不通,纪青焰很快就找到了另一条路子。

她听说陛下极为宠爱的安乐公主,在公主府里养了好几个面首,从不遮掩,常常带着他们参加宴饮。

纪青焰很快就等到了一次宴会,看到了安乐公主的几个面首……

额,长相七分,勉强算是清秀。

气质不行,五分不能再多了。

不行啊!连安乐公主的面首长得都不如程景山的外室!

大晋朝怎么和现代一样?纸醉金迷的商务会所里,美女的颜值卷上天,少爷的颜值只能说有鼻子有眼。

啧啧啧,像她这样的小富婆,想吃口好的,怎么这么难?

不行啊,这样的面首她养了也没面子,她要颜值能绝对艳压程景山外室的面首!

叮,纪青焰突然冒出一个好主意,男人的颜值不行,她也可以养女人啊!

养上五六七八个美人,一个给她捏肩、一个给她捶腿、一个喂她吃饭、一个陪她饮酒……

男人能享的福,她也能享!

纪青焰刚动这个念头,就听说醉花楼有一批从未接过客的清倌人,明晚初次亮相。

宾客们互相竞价,价高者得。

纪青焰打听道:“那若是看中了,能不能直接赎身带回家?”

懂行之人回答:“自是可以,只是从未接过客的清倌人,亮相时的赎身银,十分不菲。”

纪青焰放心了,她有钱!

于是今夜,纪青焰被一群侍卫簇拥在中间,来了醉花楼。

老鸨最初以为纪青焰是来找事的,看到纪青焰的派头就知道不好惹,一脸警惕地出来应对。

纪青焰说了两句话,甩了两锭银子,老鸨便眉开眼笑地将她迎上了二楼的包厢。

“贵人坐在这里,帘子可以拉起来,绝不会有闲杂人等来打扰。”

纪青焰坐在包厢里吃菜喝酒,看今夜的清倌人亮相。

相貌打扮各异的青楼女子一个接一个出来,醉花楼里的气氛越来越高涨。

纪青焰看着那些男人激动地竞价,自己却一个都没看上。

这个太丑,那个太俗。

这个牙齿不整齐,那个头发不黑亮。

纪青焰看得直打哈欠:“没意思,先走吧……”

突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最后一个花魁出场了。

纪青焰看到花魁的第一眼,瞬间困意全消,怪不得是花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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