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后,换了好几个交通工具,我才抵达了我要找的地方。
为了不让傅沉舟影响我,我把手机关掉,卡也扔了,彻底和外界断了联系。
我曾经治愈的一名病人是苗疆人,他说自己的爷爷是养蛊大师,听说我的事之后愤懑不已,让我去找他爷爷。
见到养蛊老人后,他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有人对你用了同心蛊,好狠的心啊。
若是不赶紧处理,不出半年,你会彻底疯掉。”
我苦笑一声:“是我丈夫,他以为我害死了他妹妹,想要报复我,折磨我。
求老人家帮帮我。”
说着,我跪了下去。
老人却一把扶起我,忙道:“你治好了我孙子,我肯定会帮你。”
“但解同心蛊,只能用蛊王将其吞噬,过程十分痛苦。
而且,从此以后,你将再也感受不到爱和恨,变成真正无情的人。”
“你,想好了吗?”
我摸着扁平下去的肚子,最后一次感受心中剧痛,对老人说:“我想好了,请您帮我解蛊。”
老人用我的血喂养了蛊王十天,随后让我吞下。
把蛊王吞入腹中之后,我只觉得似乎有烈火在焚烧我的五脏六腑,就连每寸皮肤都经历着凌迟般的剧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终于消退。
再睁眼时,我心里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守在一旁的老人说:“情丝已断,往后见落花飞雪皆无悲喜。”
我在这里住了下来,每天和留守在村里的人学种地,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开导情绪不好的人。
他们都愿意和我聊天,知道我曾是心理医生后,都叫我林医生。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这个称呼,再听见时本应该心绪复杂,但我一点异样的感觉也没有。
就在我以为这样平静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时,傅沉舟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一向衣着考究、言行体面的傅沉舟,此刻头发蓬乱、胡子拉碴,衣服也是很久没换的样子。
他看着我,眼里全是红血丝,语气带着哀求:“夏夏,我终于找到你了,跟我回去。”
要是以前,他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我会立马顺了他的意。
但我现在心如止水,面对他和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毫无区别。
我挥挥手,让他挪一挪位置:“傅先生,你挡着我晾衣服了。”
傅沉舟面露惊讶,没想到我竟然不听他的话,语气还极为生疏。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再次哀求:“你是我的妻子,怎么能一直待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
跟我回去。”
我甩开他的手,问他:“你没看到我放在书房里的东西吗?”
傅沉舟脸色一僵,半晌后才回答:“看到了,我不同意离婚。
只要我没签字,你就还是我妻子,必须回去履行妻子的责任。”
我皱眉疑惑道:“你所谓的责任就是任你摆布吗?”
“既然你看了我留下的东西,应该知道,傅明月的死与我无关,你找我报仇纯粹找错了对象,我回去没有意义,你不如赶紧去找真正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傅沉舟脸色一白,还想骗我:“你……在说什么?
我听不明白。”
我平静地说:“不是你以为是我害死了傅明月,所以给我下同心蛊,找人污蔑我是庸医,安排人网暴我,故意当着我面出轨折磨我、羞辱我,还花钱让人害死我的孩子吗?”
傅沉舟的身影一晃:“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变化:“全都知道了,我还知道,你明知道同心蛊会让我对你死心塌地、言听计从,会让我最后变成一个疯子,还会让我肚子里的孩子畸形,故意在追我时,把虫卵放进了玫瑰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