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林氏还朝陪她来的丫鬟婆子使着眼色。丫鬟和婆子心里只觉夫人此举太过丢人,可又不得不配合她演戏。
无奈之下,只好也跟着闹起来,声称她们瞧得清清楚楚,就是伙计弄坏了夫人的簪子。
一时间,店里的顾客和伙计都被林氏主仆几人的吵闹声吸引了过来,甚至店门口都围了不少百姓。
林氏见人越来越多,愈发闹得起劲,那撒泼的模样毫无半分贵妇人的仪态。
而那个伙计则急得满脸通红,不停地解释着,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就在这时,在二楼招待贵客的掌柜听闻下面的喧闹声,下来查看。伙计急忙向掌柜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伙计急忙向掌柜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能做宝钿楼掌柜的自然不是一般人,他方才下楼的时候,就已将林氏全身上下的行头打量了个遍。
要知道,在这天子脚下做生意,没一双火眼金睛可不行。
掌柜看着林氏的穿着举止,知晓她既非普通百姓,却也绝非大富大贵之人。
可当他瞧见她手中那摔坏的发簪时,却登时愣住了。
掌柜正在愣神之际,忽听门口传来一道男子的惊呼:“母亲,你怎么在这里?”
吴德瑜心急火燎地拨开人群,如一阵风般大步迈了进来。
林氏瞧见儿子来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命拽住儿子胳膊,扯着嗓子大声嚷道:“瑜儿,我今日好心出来买点首饰,谁料这店铺的伙计毛手毛脚,竟将我的发簪弄坏了,还百般抵赖,不肯承认!”
吴德瑜感觉到母亲拽住自己的那只手暗暗使劲,瞬间就心领神会,当即摆出一脸怒色道:
“简直无法无天!弄坏了客人东西竟敢不认,宝钿楼莫非以为自己店大就能肆意欺客?母亲,不必与他们多费口舌,直接报官,让官府来主持公道!”
这时,周围的顾客和门口看热闹的百姓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个个都认定是宝钿楼店大欺客。
掌柜的毕竟经验丰富,临危不乱,立刻抬手抱拳行礼,沉声道:“两位贵客,且莫着急上火。我瞧夫人这只发簪,确是我宝钿楼的手艺。只要是我宝钿楼的过错,我们定然不会推诿。这样,烦请两位先移步到二楼雅间稍作歇息,我即刻派人去查这发簪价值几何银两,必定给两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掌柜这番话掷地有声,尽显沉稳老练。
那些看热闹的顾客和百姓听闻,又开始议论纷纷,皆觉得是林氏母子故意闹事。
可林氏和吴德瑜哪会在乎这些,两人迅速对视一眼,心中皆暗自窃喜。
他们心想,店家这定然是害怕了,他们母子齐上阵,上了楼要多少银子,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倘若店家不同意,他们就接着到楼下大闹一场,就不信店家不屈服。
于是,两人被掌柜的请上了二楼。
刚踏上二楼,林氏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若木鸡。
这宝钿楼的一楼本就金碧辉煌,首饰璀璨夺目,让人眼花缭乱。能在一楼消费得起首饰的客人,非富即贵,普通老百姓光是站在门口都自惭形秽,连踏入的勇气都没有。
可这二楼,其奢华程度简直超乎了林氏的想象。
一间间独立的雅间错落有致,雕花的门窗精致非凡,地上铺着绵软的波斯地毯,仿佛走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