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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古代:伴君十年终成空景明月阿月

桥桥小泥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在羞辱我,报复我。我蹲靠在角落里,麻木睁着眼,等到三更的打更声传来,我轻手轻脚的出去,门外只有一名侍卫。我问他:“有人来接替守夜么?”先前在萧律身边没有守夜这回事,但我听别人说过,别家的守夜婢到三更能换人。侍卫很为难的告诉我:“殿下说只有你一人守夜,若是你受不了,就……”“就什么?”“姑娘你自己去求殿下吧,你去求就管用。”他大概也是觉得这话可笑,说完便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罢了。我没再进屋子里,在门口台阶上坐下来。“那我就在这儿吧。”守夜可以在屋子里,也能在外头,只要我人没走,就算我守了。侍从倒抽一口凉气。“景姑娘……”我纠正,“我不姓景。”以前无所谓,可如今我膈应萧律给我起的名。只要不是景,什么都行。月光之下,侍卫尴尬道:“姑娘,我...

主角:景明月阿月   更新:2024-12-16 18: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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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景明月阿月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古代:伴君十年终成空景明月阿月》,由网络作家“桥桥小泥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在羞辱我,报复我。我蹲靠在角落里,麻木睁着眼,等到三更的打更声传来,我轻手轻脚的出去,门外只有一名侍卫。我问他:“有人来接替守夜么?”先前在萧律身边没有守夜这回事,但我听别人说过,别家的守夜婢到三更能换人。侍卫很为难的告诉我:“殿下说只有你一人守夜,若是你受不了,就……”“就什么?”“姑娘你自己去求殿下吧,你去求就管用。”他大概也是觉得这话可笑,说完便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罢了。我没再进屋子里,在门口台阶上坐下来。“那我就在这儿吧。”守夜可以在屋子里,也能在外头,只要我人没走,就算我守了。侍从倒抽一口凉气。“景姑娘……”我纠正,“我不姓景。”以前无所谓,可如今我膈应萧律给我起的名。只要不是景,什么都行。月光之下,侍卫尴尬道:“姑娘,我...

《结局+番外古代:伴君十年终成空景明月阿月》精彩片段


他在羞辱我,报复我。

我蹲靠在角落里,麻木睁着眼,等到三更的打更声传来,我轻手轻脚的出去,门外只有一名侍卫。

我问他:“有人来接替守夜么?”

先前在萧律身边没有守夜这回事,但我听别人说过,别家的守夜婢到三更能换人。

侍卫很为难的告诉我:“殿下说只有你一人守夜,若是你受不了,就……”

“就什么?”

“姑娘你自己去求殿下吧,你去求就管用。”

他大概也是觉得这话可笑,说完便不好意思的转过头。

罢了。

我没再进屋子里,在门口台阶上坐下来。

“那我就在这儿吧。”

守夜可以在屋子里,也能在外头,只要我人没走,就算我守了。

侍从倒抽一口凉气。

“景姑娘……”

我纠正,“我不姓景。”

以前无所谓,可如今我膈应萧律给我起的名。

只要不是景,什么都行。

月光之下,侍卫尴尬道:“姑娘,我只是个奴才,主子让怎么做,奴才便怎么做。”

主子让他管我叫景姑娘,他也没有法子。

我苦笑。

“没事,你做你的。”

侍卫看我穿得单薄,劝道:“你还是回屋去吧,外头凉,冻出个好歹来,殿下会迁怒旁人的。”

我很消极的说:“我冻我的, 他都能迁怒到你们,那只能算你们倒霉。”

侍卫哑口无言。

可他那一脸无辜和担忧,我到底不能熟视无睹。

罢了,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我起身,准备回到里头去。

身后的屋子里边突然传来动静,秦芳若匆匆出来,路过我时,狠狠瞪我一眼,通红的眼里依稀有泪。

她疾步离去。

我过去刚把门给关上,眼前这道门又被猛地拉开。

一只手把我拽进屋里去,抵在门上。

萧律的脸逼近我,一股浓厚酒气扑面而来,修长指尖戳着我心口。

“问问你的心,到底是想我碰她,还是碰你?你若是不在乎,怎么会看不下去,怎么要出这间屋子!”

正常人都看不下去吧。

若是看得下去,只能说明我有偷窥人房事的癖好。

他们的孩子都快显怀了,我绝不会去深究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到底还在不在意。哪怕在意,也不过是我在犯贱,这是万不该的事。

我讥讽道:“母猪和公猪繁衍子嗣我也会看不下去的,这是很难理解的事吗?”

萧律看了我一会儿,不屑的嗤道:“我若肯给机会,府里哪个婢女不争先恐后的自荐枕席,红豆也不例外。”

我没忍住,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这张从前看不腻的俊秀容颜,如今竟然这样狰狞不堪,令人恶寒。

萧律舌尖顶了顶腮帮子。

他正过脸来,眸中一片阴霾。

“你不信?”

谈不上信不信,他是皇子,是平王,当然有许多姑娘趋之若鹜。

在他的眼里,红豆那样的姑娘是没有自尊的,是必然仰望于他,会对他的垂青欣喜若狂。

而我一样是低贱的婢女,却如此不识好歹。

在我淡漠嫌恶的目光里,他的眼色越发森寒如利刃。

片刻后,他讪笑一声。

“回你先前的屋子去睡吧,我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几个字他咬得重。

我转身就走。

在他面前每一刻都令人窒息,离他远一步,心中便舒坦一步。

……

我安然睡到了日上三竿。

红豆端着粥推开门,我才醒过来。

我洗漱过后胡乱喝了几口,才发觉红豆脸上浮着异样的红。

“怎么了?”

红豆转过身去,一脸少女怀春的娇羞,迟迟才羞涩的开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萧瑾疏又问:“你如何能逃脱?”

“年岁小,没见过外人,父母让另一个聋哑丫头顶替了我。”

我双手无知觉的攥紧衣裙。

这便是人命债。

我那时小,不明白黑灯瞎火的,奶娘为什么突然抱着我冲出后门去。

奶娘带着我住在一个偏僻小村庄里。

我却白日里哭,夜里还哭,非得找爹娘不可。

奶娘不依我,为了让我少嚷嚷,狠狠打了我屁股,并一遍又一遍的对我说:你不是南书家的千金小姐,你只是村里的孩子,你得叫我娘。

我不懂她为护住我的良苦用心,还将她当作坏人,自己偷偷跑了出去。

可刚跑到县城,我便听说二叔出了事,牵连五族,南书家被杀完了,连四岁的女童都没放过,丹阳再无南书氏。

那时我茫然的站在街头,终于知道我无论找到何处,都见不到爹娘了。

奶娘找到我,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泣不成声。

她在我耳边说:好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啊。

萧瑾疏问:“你是怎么瞒天过海,去到萧律身边的?”

我说:“难民太多了,官府无从深究我的来历,上头。”

战乱数年,流离失所的百姓不计其数。

我混于流民中,声称自己家人死于战乱,有谁会质疑?又从何去深究我的来历?

看到太子眼里的松动,我便知我赌赢了。

只要我是楚国人,太子便不会信我。

但我若是南书梁的亲人,全族命丧于楚王之手,那便另当别论。

萧瑾疏眸光微动,唤我一声:“南书月。”

我有须臾恍惚。

在楚国,我不能提起我姓氏,但也不肯忘掉阿父给我的起的名,旁人问我,我便说我叫阿月。

萧瑾疏眸光变得悠远。

“南书先生着实可惜了。”

我黯然。

对于那位二叔我并没有印象,楚国人不提他,在昭国他倒是常被提起,无外乎赞叹,无外乎惋惜。

“你有十七了,”萧瑾疏话锋一转,避开这个沉重的话题,“在昭国,姑娘二十岁不嫁人,是要治罪的。”

我道:“奴隶除外。”

奴隶的婚事全凭主子做主,哪怕终生不嫁,也是无妨的。

萧瑾疏目光扫过我结了一层鲜红痂的手背。

“怎么伤的?”

“挣脱铁链时伤的。”

当时把铁环硬生生拽下来时,手背上的皮肉好似被生生剥去,难免流点血。

萧瑾疏皱眉。

“打算去何处?”

我沉默半晌后,摇摇头,“奴婢没有归处,原本想着跑出城去,能跑多远便多远。”

“萧律对你偏执,不找到你不能罢休。”

萧瑾疏考虑片刻,对我道:

“南书先生满腹学识,留下不少惊世之作,孤给你三日功夫,若能全部默写下来,孤留你在东宫。”

我双眸一亮,但又很快黯淡下去。

萧瑾疏一眼便看穿我在担忧什么。

“孤既然认为上回把你还回去是做错了,那便不会再错第二次。”

“谢太子殿下!”我感激涕零,“但奴婢有一事相求,奴婢的身世,能不能不让外人得知?”

萧瑾疏扬起眉眼。

“这是在昭国,南书梁不是罪人,南书月更不是,你不必隐姓埋名。”

我咬唇:“殿下,我不想惹人非议,也不想丢了二叔颜面。”

从前南书在楚国是赫赫有名的大氏族,可我沦落到为奴,实在不是给祖上长脸的事。

萧瑾疏点头。

“好。”

他又问:“你的身世,萧律知道么?”

“平王不知,”我颔首,一五一十道,“普天之下,只有太子知晓我的秘密。”

萧瑾疏笑了声。

修长指尖挑起我下颔,另一只手捏袖轻拭去我脸上的灰。


送走太子,我高悬的心才终于落下来。

福康公主对我满是好奇。

“太子哥哥到底是不是喜欢你呀?之前是不是太子哥哥从九哥手里抢的你?”

“肯定喜欢你呀!太子哥哥很少来我这儿的,要不是喜欢,他能特地来找你?”

“所以,九哥是不是因爱生恨所以拿匕首伤你?”

公主十五岁,近来爱看情情爱爱的话本子,啥事都往那方面去想。

我却难以回答这些,半真半假的道:

“公主,太子殿下并不喜欢奴婢,他来寻奴婢,只是问些与平王殿下相关的事。”

福康公主睁圆了一双铜铃般的眼睛。

“九哥什么事啊?”

我胡诌:“平王快生辰了,我在平王殿下身边伺候最久,太子殿下是来打听平王的喜好的,以便送上合乎心意的礼。”

福康公主天真不经世事,当即便信了。

“九哥要生辰了啊?是什么时候?”

“后日。”

“这么快,半点风声也没有。”福康公主问我,“九哥哥喜欢什么呀?我也得备起来了!”

我眼帘微动,“他喜欢鱼。”

“鱼?”福康公主双眸一亮,“我有条大大大金鲤,纯金的,送给九哥得了。”

说曹操曹操到。

婢女匆匆上前禀道:“公主,平王殿下来了。”

我身子瑟缩着退后一步,福康公主一把将我拉到身后。

她回眸安抚我。

“没事,我在,他不能动你。”

我看着她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整颗心淌入温水中一般,被暖意裹挟着。

当真是个皎白如玉,至纯至善的公主。

萧律从踏入堂屋那刻,那双沉如寒夜的双眸便始终锁着我,一点笑意也无。

“九哥来第三趟了,还不肯死心?”福康公主转而吩咐侍女,“珠儿,平王不喝普洱,去拿雪顶含翠来。”

珠儿赶紧放下茶壶,“是。”

萧律道:“今日过来,是有些话要说个明白,免得叫旁人都当本王是暴虐之徒。”

福康公主笑道:“九哥事都做了,还在意旁人的眼光呢。”

萧律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福康你实在误会了,我对她用私刑,是她该。她爬我的床,又勾引太子,胃口何其大。这样的娼妇,我只是扎她一刀,又算什么?”

福康公主听见这样难堪无耻的话,脸涨得通红,怒斥道:“你闭嘴!”

萧律嗤了声,垂下眼眸,修长手指闲适把玩起腰间佩玉。

“在楚国之时便自荐枕席,偷怀过我的孩子。到了昭国来,见到太子,再起攀龙附凤的心思。我私下对她用刑,不过是给她几分颜面,免得叫更多人瞧笑话,到底是个女子。”

我环视四周。

两位正擦瓷瓶的婢女呆若木鸡的停下动作。

正从多宝阁上拿茶叶的珠儿震惊的目光向我投来。

门口的侍卫一动一动,但他们必然也听见了。

我只是想离开他,他如此恨我,恨到要世人都来鄙夷我,唾骂我。

福康公主攥紧拳头。

“所以她为你怀过孩子,你要逼她入死地?”

萧律扬起眉,慵懒道:“也可以回我身边来,我罚过她,此事也算过去了。”

福康公主冷眼问:“若是不呢。”

“那她会成为人尽皆知的荡妇,”萧律轻飘飘的,说着最恶毒的话,“无论你的公主府,乃至全京城,都会知晓她是个荡妇。”

福康公主怔住。

一时片刻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痛心道:

“九哥哥,你为何如此恶毒?”

萧律再度望向我,深邃的眸底波涛汹涌:“只要她随我回去,背叛我的事既往不咎,我会给她名分,就看在那个孩子份上。”

我笑出声。

因我的笑声,所有人都看向我。

擦瓷瓶的侍女,捧着茶叶罐的珠儿,福康公主也转眸担忧的看着我。

我笑得肚子疼。

笑完了,我才开口。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脸面没了,那什么话也不忌讳说了。”

“平王殿下,你无凭无据便猜测先皇后为人所害,将罪名推于太子,好使自己夺嫡的行为名正言顺,你就是痴心妄想!”

我才不与他争执自己的无辜,争执究竟是我自荐枕席还是我半推半就被他强要的身子。

究竟是我用手段偷怀他的孩子,还是他夜夜纠缠于我才会怀身孕。

这些真相,外人不在乎。

他的痛点,他的命脉,他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我就在这给他嚷嚷出来。

反正他不给我活路了,我便要他一块儿下地狱。

至于先皇后被人所害的事,我偏要说成他臆想,偏要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给他泼脏水。

若能当场把他气死,便是最好。

萧律猛地立起,手中佩玉重拍在桌上,顿时碎玉四溅。

他目眦欲裂的瞪着我。

“景明月!”

我继续发疯,要这儿里里外外的人都听见。

“你到处宣扬你和秦芳若的年少之情,好让陛下的赐婚顺理成章,其实你就是稀罕太尉府的权势!秦太尉掌管天下兵权!你找了个好丈人啊!”

“你还在宁安侯面前煽风点火,暗示他先皇后的死不简单,好让他为了给亲姐姐报仇而助你密谋夺嫡!”

“平王殿下!你还……”

他猩红着眼,大步走过来,一把扼住我喉咙。

他掐得很用力,我顿时无法再出声,脖子要被他生生捏断一般。

福康公主赶紧扑过来拉扯,企图把他手掰开。

“九哥哥你要杀人吗?!”

可他手劲大,公主手劲小,那臂膀如钢铁一般纹丝不动。

萧律的五指深深嵌进我皮肉里,寒厉目光要将我拆骨入腹一般,恨不得一把捏断我的脖领。

幸而他的手劲停留在这个令我窒息的力度,没有再继续用力。

可哪怕他不断我脖子,这样窒息下去,也是能要了我的命的。

我掰扯他的力气越来越小,眼前也渐渐模糊,周遭的声音也听不清了。

掐着我脖领的五指好似松了些许,让我勉强可以喘息。

我胸膛起伏得厉害,大口大口汲取空气。

那只手突然撤去,我狼狈跌坐在地上,手捂着脖子,灵魂仿佛慢慢回到身子里,那种头晕眼花的感受慢慢消退。

我抬起头,看向始作俑者。

萧律的手臂垂在身侧,衣袖破了一块,血迹从那处晕开,顺着手腕往下滴。

他冷冷看着我。

福康公主手里拿着匕首,脸色惨白的对着萧律。

“九哥,你冷静点,你冷静点。”


“那我应该是那种人?”

他杀我一个孩子,我也杀他一个,怎么不算公平?

萧律坐直身子,显得有些烦躁。

“这个不行,孩子是无辜的。”

我就知道他不会答应,但不是什么无辜不无辜。

秦芳若肚子里那个,他盼着是男孩,好立为世子。他和秦太尉的结盟,就靠着这个世子维系,如何也不会让这孩子有事的。

我苦涩一笑。

“萧律,看在我服侍过你那么多年,为你失去过一个孩子,放我走吧。”

萧律也平静的回我,“除了这个。”

“为什么?”

“在一起太久,”他顿了顿,道,“想过永远回不来昭国,倒没想过跟你分开。”

我说:“我也没有想过你会变成这样。”

或许不是他在变化,是他本就如此,只是从前没有机会暴露他残忍的本性。

“你也在变,”萧律自顾自的说,“从前你不怪我阴晴不定,无论我怎么,你都是笑脸对我,一块糕点就能哄得你欢喜许久。你心疼我一个人在外乡,体谅我性子古怪,就连小产,为了不让我看出端倪来为之难受,活还是一样干。我看着于心不忍,只能假意说自己想一个人呆着看书,不想被你打扰。”

说着,他苦笑,“我学着熬了姜汤,却不敢端给你,只能故意往外透露说想喝鸡汤,有姑娘送来,便给你喝了,盼你能养好身子。”

萧律生得好看,暗戳戳对他示好的姑娘不在少数。

那个月确实有人送鸡汤来,有两回吧。

他不爱喝鸡汤,让我去倒了。

我只知道那是补身子的东西,对我有好处的,倒了也是白费,便偷摸着喝掉。

那会儿我还苦中作乐的觉得自己命好,该补身子的时候有人送鸡汤,算是一种走运,我自然是欢喜的。

但如今再去回想,越想越恶心。

这两碗鸡汤,大概就抹平了他心里的愧疚。

我没有语气的说:“我问过你的,有了孩子怎么办,你说当然是生下来,多个亲人陪着我们。”

是他骗了我。

他若早说不能留,我便会想办法避子,可他骗我。

萧律道:“楚王为何把你派来我身边,你心里没数?”

我一下子哑口无言。

那么多年,他从未提到这一点。

萧律喉结上下滑动,缓慢的说:“我若不对这孩子动手,舅舅他们便视我为废子,更不会不惜代价的救我回来。”

既然他都坦诚布公了,那我便告诉他另一个真相。

“你以为楚王放了你是为了陆氏一族进献的那些奇珍异宝?不,本来就该放了,只要昭国稍显诚意,楚王便会顺坡下驴放你回来。”

“为何?”

只消须臾,萧律便想明白缘由,唇抿成了直线。

陆氏一族执意要救他回去,自然不只是血肉亲情的缘故,他是先皇后唯一的血脉,是能够与太子相争之人,他若登基,必然帮扶母后的娘家人。

而对于楚国来说,相比坐拥一个无甚用处的质子,不如放他归山。

昭国若起内乱,自顾不暇,便是外邦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我说:“故而太子明知你们动机不良,却不动干戈,他晓得外头有狼在虎视眈眈,朝局万万不能乱。”

萧律说:“你把楚国说成狼?”

他在乎的点挺特别的。

我说:“不是每个楚国人,都对楚国有情怀。”

至少我的确没有。

南书一族都死在楚王令下,我恨不得楚王宫被攻破,有人把他从王位上拉下来,扒皮抽筋也好。

萧律不解的看着我。


可但凡红豆想要清白,我都不会让她去跳这个火坑的。

红豆急道:“你别这样说景姑娘!她不是这种人。”

而她也只是说了这一句,点到为止。

看似在为我说话,实则啥也没说,反而落在葫芦眼里,她都是在为我赴汤蹈火。

他俩还算熟络,可惜葫芦没看出来红豆对今晚的憧憬,没看出来她生怕有变故去不成。

我终究没将那句“是她求我的”说出口,沉了沉眼眸,对葫芦道:“自己选择走了这条路,便只能走到底了。”

葫芦同情的看了眼红豆。

他到底年少气盛,再看向我时,眼中的憎恨没有掩藏。

“往后再后悔,可就无用了。”

我摆摆手。

“去吧。”

红豆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便义无反顾的跟着葫芦离开。

我心里挣扎过。

她走这条路,难以得到善果。一是以秦芳若的妒性难以容她,二是萧律也不会花心思去护她。

但我若是阻拦了,她或许还怨恨上我。

我对着门外越来越暗的夜空,端起凉掉的茶水喝了一口。

两个时辰后,我睡得正熟,忽然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

他坐在我床榻边,背对着我,周身似浸在风霜中一般,泛着冷意。

察觉我醒来,他瞥我一眼,低沉道:“我们把情绪都放一放,好好说会儿话。”

我启唇,带着困倦的鼻音。

“你想说什么?”

萧律道:“你在怨我娶妻的事,还是怨孩子的事?”

看来他是真想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我平躺着,双目无神的看着漆黑屋顶。

“起初是怨的,后来不是怨,是怕。”

有感情的时候,才会对他心生怨气,后来只有恐惧了。

萧律的声音显得疲惫至极。

“我若有的选,何尝会这样做。除了不择手段,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你留在身边?”

我问:“你把红豆如何了?”

“没动她,动她做什么,”萧律云淡风轻的说,“这桩事也是为了叫你领会旁人都不可靠。”

我无言以对。

从来就没有指望过红豆多可靠,又何必他来叫我领会?

再说了,红豆想摆脱她的处境,我只觉得可悲。我和她又有什么区别?在这时候若有个机会能让我逃脱,我一样会不计后果的去抓住。

她和我一样,都是困在穷巷里想出去罢了。

萧律垂眸看我。

“你笑什么?”

虽是夜里,我的床就靠着窗,月色敞亮,能照清我无声讥笑的模样。

我说:“你到现在还没有死心吧,故作胡来的模样,是叫他们放松警惕。”

萧律皱眉。

“说我们之间的事,这与你无关。”

“那什么与我有关,”我细细数来,“秦芳若肚子里的孩子跟我有关?”

萧律脸色一沉。

“你非得阴阳怪气说话?”

我说:“那聊什么,聊你为她掌掴我的那些耳光?”

萧律别过脸去,片刻后,背对着我晦涩道:“你委屈我心里有数,她若提更过分的要求我断然不会答应。”

“比如要断我腿脚,灌我红花,你真的不会答应吗?”

“我会?”萧律反问,“你认为我会?”

我可悲的笑了笑。

“她必然会一步步试探你的底线,而你的底线,只是我能活着便好。”

他下意识的想反驳,张了张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喉间一梗,嗓音越发干涩。

“你不想着跑,我怎会舍得对你动手。”

话落,他大抵也觉得可笑,讪笑一声。

“你要跑,借的还是太子的势。你明知道这世间我没了亲人,唯有你而已。你这样背叛我,去我最厌恶的人身边,我岂能不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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