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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被迫饱眼福,恩人你要老婆不要?江绵周知衍最新章节

三月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绵心一咯噔。回想起那些土匪说的话,若这些家伙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她,那么能在幕后指使的人也就只有......“怎么了?”江嵘察觉到自家妹子突然爆发的低气压,担忧的开口。当初送妹妹去石龙公社的时候,家里人就叮嘱过她一定要跟朱斌领了证后再回来,可今天她回来不仅半路遇见土匪,送她回来的还是个陌生男人。这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江绵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自己四哥摇摇头,“没什么......爸妈他们回来了吗?”没有足够的证据,就算说出来也无法让家里人信服,尽管江绵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这些土匪幕后的主使者肯定是朱家的人。江嵘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妹儿,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但现在家里还有外人在,也不好追根究底。“已经回来了,刚刚看你在给这位...

主角:江绵周知衍   更新:2025-01-09 10: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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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绵周知衍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被迫饱眼福,恩人你要老婆不要?江绵周知衍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三月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绵心一咯噔。回想起那些土匪说的话,若这些家伙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她,那么能在幕后指使的人也就只有......“怎么了?”江嵘察觉到自家妹子突然爆发的低气压,担忧的开口。当初送妹妹去石龙公社的时候,家里人就叮嘱过她一定要跟朱斌领了证后再回来,可今天她回来不仅半路遇见土匪,送她回来的还是个陌生男人。这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江绵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自己四哥摇摇头,“没什么......爸妈他们回来了吗?”没有足够的证据,就算说出来也无法让家里人信服,尽管江绵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这些土匪幕后的主使者肯定是朱家的人。江嵘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妹儿,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但现在家里还有外人在,也不好追根究底。“已经回来了,刚刚看你在给这位...

《重生被迫饱眼福,恩人你要老婆不要?江绵周知衍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江绵心一咯噔。

回想起那些土匪说的话,若这些家伙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她,那么能在幕后指使的人也就只有......“怎么了?”

江嵘察觉到自家妹子突然爆发的低气压,担忧的开口。

当初送妹妹去石龙公社的时候,家里人就叮嘱过她一定要跟朱斌领了证后再回来,可今天她回来不仅半路遇见土匪,送她回来的还是个陌生男人。

这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江绵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自己四哥摇摇头,“没什么......爸妈他们回来了吗?”

没有足够的证据,就算说出来也无法让家里人信服,尽管江绵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这些土匪幕后的主使者肯定是朱家的人。

江嵘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妹儿,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但现在家里还有外人在,也不好追根究底。

“已经回来了,刚刚看你在给这位周同志治疗就没打扰你。”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江家人怎么可能还有心思继续上工干活?

一个个的都请假回来了。

刚才爸还把那个土匪头头又揍了一顿呢。

周知衍的提醒让两名公安也慎重起来。

如果这群土匪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冲着两人来的,那么这可就不单单只是一个简单的抢劫案了。

于是做完记录后,公安们立即就出去找那群受伤的土匪问话去了。

这案子已经涉及到部队的干部,牵扯的问题可就大了!

公安们匆忙走后,江绵就让周知衍好好休息,然后带着四哥一块儿去了晒谷场。

大山里二月的天气依旧寒冷,但也挡不住大伙儿凑热闹的心。

江绵被拦路打劫的事情早就在村里传开了,这会儿但凡不上工的生产队队员们都来了,瞅着晒谷场那些凶神恶煞的土匪一个个被江家人打的奄奄一息的样子,都在一个劲儿的叫好。

要不是公安拦着,这群狗东西被打死都是活该!

江绵自小就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这生产队上上下下七百口人,谁家没吃过江奶奶给开的药?

其中甚至还有不少人被救过命!

江家老太太去世后,江绵就成了半山村生产队唯一一个医生,谁敢动她,无疑是在动整个半山村的命根子!

江绵过来的时候,就瞧见十来个公安正在晒谷场一个劲儿的拦着生产队的人对土匪们下黑手,汗都给急出来了。

其中有几人在众多队员中极其显眼,逮着机会就出拳伸脚耍阴招,把公安们搞得十分头大。

“爸!

妈!

二哥!

三哥!”

江绵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父母,眼睛一红,一边叫人一边朝着他们跑过去,直接就冲进了妈妈杨兰的怀里。

杨兰紧紧搂着闺女,笑得直咧嘴,“哎哟,都这么大姑娘了,咋还这么喜欢撒娇啊。”

嘴上说的嫌弃,这心里可别提有多美了。

杨兰和丈夫江经武一共生了六个孩子,江绵不仅是年纪最小的,还是唯一的女孩儿,自小在家就十分受宠,要不是逼不得已,他们还真不舍得这么早就把孩子给嫁出去。

闺女自小就跟她亲近,从来没有离家这么久过,这大半个月杨兰这是吃不好也睡不着,就怕闺女一个人在朱家被欺负了去,原本就不太放心打算抽空找个时间去镇上看看,谁知道就这么巧,闺女今天就回来了!

“瘦了!”

年过五旬的江经武身材高大健壮,站在妻子旁边瞅着自家姑娘,满眼的心疼。

杨兰也打量着自己闺女,皱了皱眉,“是真瘦了!”

江绵从妈妈的怀里抬起头,毫不犹豫的告状,“爸妈,朱斌早在半年前就结婚了!

他们家不仅瞒着我们,我过去了他们还让我住猪圈!”

“什么?”

夫妇二人顿时大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绵自小虽然被偏宠着长大,但并不是个娇气的小姑娘,除非真受了委屈,不然也绝对不会回家找爸妈告状。

周围正在看热闹的生产队队员也听到了江绵的告状,闻言顿时面面相觑。

江绵自小跟朱家订了娃娃亲的事儿在半山村人尽皆知,江家一家是怎么对未来亲家的,众人这些年也是看在眼里的。

这次江绵离家大半个月,江家给的说法是去镇上结婚了,半山村的人虽然舍不得生产队里这唯一一个小医生,可也知道半山村是真的穷,本村的姑娘都不愿意嫁在本村呢,更何况江绵这么一个有本事还长得漂亮的小同志。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朱家这么多年拿了江家这么多好处,临了婚嫁期,竟然敢这么委屈江绵。

别说是江家人了,就连他们这些看着江绵长大的同村叔伯婶娘们也不由气闷。

让一个年轻小姑娘住猪圈,姓朱的一家可真不是个东西!

江经武黑着脸,碍于外人在,才没有直接发火,“先回家,你好好把这事儿跟爸说说!”

不仅是夫妻俩,就连江雷和江峥江嵘这几个当哥哥的听到妹妹的告状后,一个个也不由撸起袖子,心里憋着气。

不带这么羞辱人的!

江绵乖巧点头,朱家的事情她压根就没打算要瞒着自家人,反正又不是她家理亏!

更何况......江绵目光落在那群被公安用绳子拴上准备带回镇上派出所的土匪,其中一个人的脸与上辈子和黄春玲商量价钱的人贩子之一重合。

果然,土匪打劫的幕后主使是朱家的人。

江绵攥紧拳头,一计不成就想要她的命,这朱家到底是得有多恨她?

“绵绵?

绵绵,你怎么了?”

杨兰注意到女儿浑身发抖,眼睛一直盯着其中一个土匪看,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

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担忧的叫着她的名字。

江绵回过神,对上家人们担心的眼神,摇摇头,“我没事。”

说完,她看向之前来家里做笔录的那两个公安,提醒道,“公安通知,这些土匪干这种事儿肯定不是第一次,你们一定要调查清楚啊,我相信受害人肯定不止我一个。”

被提醒的公安回头,“同志,你的意思是......”江绵微微一笑,“你看这些家伙抢劫杀人的事儿都敢干,他们还能有啥不敢干的?

或许可以去他们老巢查查,没准会有意外的收获。”

江绵还记得自己病重在床时听到黄春玲和这个人贩子的谈话。

其中一个就是拐卖妇女儿童的消息。

偏远山区的老光棍们娶不到老婆,可不就得从这些人贩子们的手里花钱买个女人回去传宗接代吗?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江绵吃惊的看向自家妈妈手里的那叠厚厚的纸,“妈,这些年我们给朱家送去的那些粮食竟然都让他们签了收据的吗?”

之前没有在朱家直接算账,除了她自个儿对战朱家十来口人显得势单力薄外,最重要的就是她不清楚这些年朱家到底拿了她家多少东西。

以朱家狼心狗肺的程度没有足够的证据,江绵还真怕他们破罐子破摔否认这些年占的自家便宜,到时候闹起来没准就成了她家没理了。

虽说朱家附近的邻居对每年去石龙公社送粮食的江家人肯定有印象,但那些人毕竟跟朱家有几十年的交情,就算有张兰花这种和黄春玲有矛盾的邻里在,看在彼此男人的交情上也绝对不会站出来给江家作证。

杨兰骄傲的冲着女儿道,“这多亏你爷爷留了个心眼。”

当初让朱家签收据这事儿他们也觉得有些不太好,但家里的老爷子却一定要这么做。

江老爷子从来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他人。

活了这么多年,升米恩斗米仇他又不是没见过,就算刚认识朱家人那会儿这一家子瞧着的确老实,但人心易变,要嫁出去的又是自己最疼爱的一个孙女儿,他怎么可能不防着一手?

果然......老爷子冷笑,看着自家一众儿女子孙道,“老大家的,一会儿去跟刘长林那小子说一声,明儿我们江家所有人都不上工,请假一天。”

江绵大伯江经文应了声,亲自起身去找队长请假。

老爷子又淡然下令:“老三家的,你去找林家那小子,让他明天开车送我们去石龙镇。”

江绵三叔江经双应了声,立即起身去找林家的大儿子林立。

林立在镇上玻璃厂当司机,平时没活的时候厂里也不介意附近生产大队的人来蹭车,只要给点油钱就行。

最后,老爷子抽了口旱烟,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今晚都早点睡,休息好了准备明天大干一场,明白了吗?”

江家众人:“明白了!”

于是刚刚还把堂屋挤得满满当当的一众江家人立即各干各的活,准备养精蓄锐,哪怕请假会耽误一大家子挣工分挣口粮,也没一个人有任何的不情愿。

见到这一幕,江绵心里暖暖的,眼底不由蒙上了一层水雾。

上辈子她怎么就被姓朱和姓黄的洗了脑,觉得这些深爱着自己的家人们会嫌弃自己呢?

老爷子瞅着自家孙女这副受尽委屈的样儿,没好气的训道,“不就是个男人,有啥好哭的?

那种弱的跟个鸡崽子似的男人没了就没了,爷爷保准给你找个更好的!”

江绵抹了把眼泪,直接扑过去抱住自家爷爷,小声道,“我才没有为了那种人哭!”

“没有就好,咱们绵绵这么好,村里想娶你的小伙儿多的是呢!”

江老爷子轻抚着自家孙女儿的头发,脸上的严肃冷厉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毫不掩饰的疼爱,“这次送你回来的那个小伙子就挺不错,听说是个当兵的,年纪轻轻就是团长了,身手也不错,能舍命护你,说明人品也过得去。”

老爷子垂下眼眸,最重要的是团长已经有了随军的资格,这年头,去部队里生活反倒更安全一点。

他慈爱的看着江绵,“你要是喜欢那个小伙子,爷爷就帮你弄到手怎么样?”

老爷子的语气十分笃定,压根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江绵也没觉得有问题,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爷爷都会想尽办法满足她。

但是周知衍......对于这个男人,江绵只觉得心里十分复杂,说恨好像也没那么恨了,可要是说喜欢......想起上辈子种种,还有这一次他毫不犹豫保护自己的模样。

若她必须要选择一个男人嫁了,那这个人是周知衍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爷爷,嫁人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吧。”

当初之所以会那么匆忙的被送到朱家去结婚,真正的原因是她被公社主任的侄子张越丰给看上了,那是个混不吝的,听说有很深的背景,把县城的水搅的乱七八糟,手底下控制着一群小红兵,十里八乡的人压根不敢得罪他。

张越丰找了媒人上门提亲,威逼利诱全都用上了,但江家人就是不松口,于是这人就想方设法的为难起整个半山村生产队的人。

对于这些手里有点权利的人渣而言,想要对付一群穷苦老百姓一点都不难,只需要打个招呼,半山村生产队自然而然的就被针对了。

尽管整个生产队的人都没有表露出任何埋怨的意思,但这样被针对的时间长了,总会有人生出不满,于是江家人才琢磨着干脆直接把江绵送到镇上去,等和朱斌结了婚再回来。

张越丰那种人渣又老又丑,她就算这辈子当姑子都不可能嫁过去,但是她只要一直不结婚,张越丰就有理由一直骚扰她,为难整个半山村生产队。

所以即便不是朱斌她还是要找个顺眼的男人嫁了。

从小到大江绵就不是什么扭捏的性子,她认真的想了想,如果未来的男人是周知衍的话......江绵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排斥。

上辈子那破事儿,周知衍其实也是受害者。

虽然那之后江绵一直沉浸在被洗脑后的自我厌弃中,可后来也从周围邻居那里听说了不少有关于他的事情。

被朱家人捏着把柄,一辈子在石龙公社抬不起头。

前途尽毁,明明是个前途无量的军官,却落得一个退伍回老家成为无业游民的下场。

那样糟糕的境地,这个男人也从未忘记弥补她,隔三差五的就会送来不少粮食肉类,可惜那个时候的自己因为太过憎恨周知衍,那些好东西反倒是落到了朱家人的嘴里。

一想到自己被朱家人耍的团团转,江绵就气的牙痒痒!

不行,这口气她必须得出了!


江绵被安排和周奶奶的孙女柳燕燕暂住一晚上。

对于江绵被朱家骗的事儿,周奶奶一家子都挺同情的,因此对江绵也特别照顾,还特意烧了水让她洗个澡。

“真奇怪,二哥咋还在院子里冲澡,这都冲了快一个小时了。”

柳燕燕端着一碗面条过来递给江绵,看着外头的表哥满脸不解。

江绵当然知道原因,但她说不出口。

朱家喂的猛药她只沾染了一点都受不住,周知衍作为被主要针对的那一个,有多难受可想而知,难怪以他那种拥有强大克制力的人上辈子都会遭了朱家的道儿。

江绵心不在焉的吃着面条,目光却是透过窗子看向院子里正在坐在井边的男人,脑海中满是上一世被泥石流掩埋时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一幕。

她亲眼看着那些滚落的石头砸在男人的身上,生生将他砸吐了血,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死死的把她护在怀中,一边吐血一边告诉她别怕。

上辈子江绵是恨周知衍的,恨他毁了自己的一生,恨他让自己再也提不起头,周边人异色的目光和指指点点都会成为一柄锋利的箭,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她那一晚的痛苦与绝望,也恨他让自己崇拜的信仰彻底崩塌。

她狠狠甩过男人耳光,砸过男人送来的所有吃食和礼物,不听他的解释和小心朱家人的提醒。

可直到被朱家卖给人贩子的时候......“江绵,你发什么呆呀?”

柳燕燕双手捧着下巴,见江绵目光看向窗外,忍不住嘿嘿一笑。

“不会是看我表哥看呆了吧?”

江绵呛了一下,猛烈的咳嗽起来。

柳燕燕连忙给她拍了拍背,一脸骄傲,“我表哥长的好看,又是当兵的,你看呆了也不奇怪呀,至于这么激动吗?”

这镇上不知道多少女孩子私下都偷偷喜欢着她表哥呢,多江绵一个住在山里的丫头也不奇怪。

江绵擦了擦嘴巴,刚准备说话,就见屋外的人在肩膀上搭了一条毛巾,竟是端着搪瓷盆直接走了进来。

柳燕燕一见到周知衍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乖巧,“表哥!”

周知衍进屋的时候顺带着一股潮气,淡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江绵身上时才不经意透着一股温和,“江绵同志,你明天是不是要回半山村?”

江绵:“是。”

周知衍:“那明天我送你回去。”

江绵愣了一下,就听周知衍解释,“正好我要去半山村处理点事儿,路上的时候正好也想跟你谈谈今晚的事情。”

江绵点点头。

等周知衍离开后,柳燕燕就摸着下巴,一脸八卦的打量着她,“奇怪,真是奇怪。”

江绵不明所以,“有什么奇怪的?”

“我这个表哥一向对女同志都是爱答不理的,平时压根不跟女的说话!

结果刚才他竟然说要送你回半山村,这难道还不奇怪吗?”

柳燕燕眯着眼睛打量着江绵,“还有今晚的事情到底是啥意思?

跟我说说呗。”

江绵笑着摇头,端着没吃完的面条继续吃起来。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柳燕燕还是不停地问,对于她这种好奇心极其严重的小姑娘而言,勾起好奇心而得不到满足的感觉简直要命。

翌日。

江绵一大早就醒了,捂着心脏还有些沉溺于梦中的心悸。

或许是药效没有完全散干净,昨晚她没怎么睡好,梦中全是周知衍没穿衣服的样子,内容有些不可言说。

“你咋脸这么红?”

柳燕燕惊奇的看着江绵,瞧着她红哒哒的脸摸不着头脑。

江绵心虚的挪开视线,“有些热。”

柳燕燕眨眨眼,“不热啊,我昨晚都还盖着被子呢。”

江绵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解释,“我天生就怕热。”

柳燕燕:“......”二月的天气都嫌热了,那真到了夏天还不得被热死啊?

这江绵同志真的好怪一女的。

天还没亮,但屋外已经传来人们走动的声音。

早饭柳家做的是糙面馒头,混着年前腌制的泡菜都吃的很香。

江绵不好意思白吃白住,也知道柳家不会收自己的钱,所以从自己带来的行李里面翻找出来了一张一市斤的肉票给了周奶奶。

周奶奶带着江绵回来是因为同情她一个被骗的小姑娘,压根没想要她的东西,但江绵拿出来的这张肉票她却舍不得开口拒绝。

这年头跟衣食住行有关的东西都得要票才能搞到手,而且都是定量的。

镇上的居民每月每人也只有半斤的肉票,每个月刚发下来就被拿去买肉炼油吃了,压根没多余的留下。

江绵给的这张肉票怎能让柳家人不心动?

周奶奶只是犹豫了一瞬就爽快的收下肉票,心里对她好感又多了几分不说,还跑去厨房嘱咐儿媳妇煮了个鸡蛋给江绵吃。

天色微亮的时候,附近的居民们都起来准备干活了。

周知衍一晚上没睡,直到听见隔壁响起江绵的声音,才起身出门。

从石龙镇去半山村得搭早上七点的大巴车,每天只有一趟,所以必须一大早就要去车上抢位置,不然就要等第二天。

和柳家人告别后,江绵就跟周知衍一块儿去了车站。

石龙镇的这个车站十分简陋,还没到七点就已经有不少背着背篓提着蛇皮袋的人正等着车。

江绵和周知衍到的时候,就发现朱志海已经等着了。

见到江绵时,这个看上去老实憨厚的中年人挤出一丝笑,可等瞧见她身后跟上来的周知衍时,笑容微微一僵。

周知衍目光中充满了审视,近一米九的高个站在还不到一米七的朱志海面前充满了危机十足的压迫感。

“朱叔,这么早准备去哪儿?”

在朱家吃了加了料的饭菜,周知衍却依旧跟没事儿人似的和他打招呼。

朱志海手心出汗,摸不准周知衍的心思,露出一个局促的笑:“绵绵不是要回家吗?

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走,所以特意起了个大早,打算送她回去,顺便亲自绵绵家里道歉。”


周知衍伤的太重,不宜随便挪动。

好在江绵自己就是医生,家里有足够的药物给他用上,现在只需要在她家静养就行。

江家一大家子好好休息了一整晚,第二天凌晨四点多一个个就起来开始收拾了。

原本江绵是要被留在家里照顾周知衍这个伤患的,但在她强烈要求下,江老爷子还是同意了她一块儿去朱家算账,至于家里养伤的这个伤患就由老爷子和大伯娘留着看顾。

于是早上天色还黑漆漆的时候,江家一群人就气势汹汹的出发了。

四个小时后。

今天天气正好,石龙公社上的居民们也早早起来开始干活儿。

这一天和往常并无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在干活儿的时候,众人闲聊时候的谈资又多了一项。

朱家的事情在那晚上就已经在公社传开了,石龙公社本就不大,一点小事儿就能闹得沸沸扬扬,更何况是朱家干的这么缺德的事儿。

江绵和朱斌的娃娃亲在公社虽然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可也不是真的没有。

这事儿闹出来后,那知道内情的人自然不介意为这个八卦再添上那么一把火。

就在公社的社员们像往常一样劳作的时候,突然发现路上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男的生的高大健壮,个个都超过了一米八,女的虽然矮了些,但收拾的十分干净利落,精神气比那些男的还要厉害,一看就不好招惹。

而走在中间那个最年轻的小姑娘,正是这两天镇上八卦头条的女主角!

“那个小同志就是江绵吧?

她怎么又回来了?”

“看她身后带着的那些人,嘶——我觉得一会儿肯定有好戏看了!

不行,我得回去看热闹去!”

“等等,我也去!”

......这年头老百姓们的娱乐活动实在太少,乍一看到江绵带着这么一群身强力壮的人来公社上,顿时就有人明白这小姑娘肯定是来找朱家算账的。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有事没事儿的都跑去跑去朱家院子看热闹。

黄春玲原本在江绵离开后一直担心江家人过来找麻烦,但是从自己男人那儿隐晦的听到了点消息后,顿时就放松了警惕。

今天也是儿子儿媳回来的好日子,所以一大早她就宰了只鸡,准备给儿媳好好补补,谁知道这刚把鸡毛给拔干净,就看到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家走来。

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后,黄春玲脸色顿时一变,连忙跑进屋,“志海!

不好了志海!

江绵那死丫头把她家里人都带来了!”

正在干活儿的朱志海一听,脸色铁青,“你说什么?

江绵那丫头带人来的?”

黄春玲心里慌得一批,她以前是亲眼见过江经武那个粗人是怎么把一个地痞流氓往死里打的。

那残暴的手段,给她造成的阴影至今都没消失。

“咋办?

这可咋办?

江家那群大老粗一个个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不是说了江家那死丫头保准活不了吗?”

朱志海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他那些老弟兄一个个绝对不是心慈手软的角色,就算多了一个周知衍,也绝对不可能逃过老弟兄们的埋伏才对!

“闭嘴!

我先出去看看!

你别慌!”

朱志海放下手里的工具,冷静道,“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江家再厉害,也轮不到他们在咱们这儿撒泼!”

朱志海嘴上说的厉害,但转身一出门,瞧见那江家男人一个个牛高马大的把自家门口堵得严严实实,还是忍不住心里发虚。

“哎哟,稀客,稀客啊江兄弟,来,都进家里坐,咱们哥俩好好聚聚。”

朱志海热情的招呼着,一双眼睛却是忍不住看向江绵。

见她竟然安然无恙,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经武冷笑,“谁是你兄弟?

少跟老子套近乎,姓朱的,你胆儿挺大的啊,我都不敢委屈我闺女,你们朱家一个个倒是先欺负上了!

怎么?

真当我们江家没人了?”

江经武嗓门大,这一嗓子吼出来差点没把人耳膜给震碎了。

身高不到一米七的朱志海在他面前更像是一只柔弱可怜的老鸡崽子,脸都吓白了一个度。

而江绵的叔伯兄弟们一个个更是怒气腾腾,撸起了袖子,只要朱家敢说一句他们不爱听的,立马就冲上去把人往死里揍。

“误会!

真的是误会!”

朱志海连忙解释道,“武哥,这么多年我们可是把绵绵当成自家闺女一样对待的,怎么可能舍得欺负她呢?

我知道你们是在因为斌子结婚的事情生气,可孩子们的终身大事我们这些当爹妈的也做不了主,之所以瞒着......行了。”

江经武懒得听朱志海狡辩,回头看向自己闺女,“之前你住哪儿的?”

江绵立即指向院子最里面的猪圈。

杨兰刚走过去,就闻到了一股极臭的味道,她黑着脸打开闺女指的那扇门,看着里面狭小昏暗的空间,气的心口疼。

“姓朱的!

你们太欺负人了!”

她气的破口大骂,“你们有没有把我闺女当人看?

竟然让她住这种地方!”

这杂屋又黑又小也就算了,用来做隔断的竟然还是一个破了洞的柜子!

站在门口,一眼就能够通过那个大洞看到隔壁的猪圈,杨兰不敢想,这些天万一有人心怀不轨趁着女儿睡觉的时候从那个洞里摸进来怎么办?

这姓朱的一家子让一个小姑娘住这种毫无安全感的地方,到底起的什么心思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跟着丈夫出来的黄春玲连忙解释道,“杨姐,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家里穷,房子实在住不开,我......”杨兰直接冲上去,拎起黄春玲的领子直接就是啪啪两耳刮子抽上去,“黄春玲,你哄鬼呢!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龌龊心思?

别把人当傻子!”

黄春玲可不是吃亏的性子,挨了打立即就要还手。

可惜她对上的可不是一般的女人,直接就被杨兰揪着衣领按在地上挨了好几拳。

朱志海见状立马就要过去拦着,却被江经武直接抓住了后领子提了起来,“女人打架你也要去掺和?

来,跟我打。”


江绵很奇怪。

自己明明已经和周知衍在逃亡的过程中遇到了山体滑坡,已经被活埋了才对,怎么感觉这么热?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江绵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的厉害,身体也异常的难受,耳边还有另一人粗重的喘息声。

不对!

江绵猛地睁开眼,就瞧见周知衍那张充满隐忍克制的脸。

被朱家人喂了猛药,周知衍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此时他已经被折磨的有些神志不清,正捡了墙角的砖头准备狠狠给自己脑袋一下。

“住手!”

江绵见到这一幕立即喝止:“周知衍,你干什么?

你不要命了?”

自以为是严厉凶恶的呵斥,实际出声后却不如说是诱人遐想的娇媚软糯,甚至因为那语气里夹杂的一丝担心,让男人体内的火焰燃烧的更加旺盛。

周知衍靠着墙深吸了口气,额头冒出一层薄汗,喘着粗气,见小姑娘醒来后不仅不赶紧逃离的远远地,竟然还想靠近自己,咬紧了后槽牙道:“别过来,离我远点!”

他衣衫凌乱,露出健硕鼓胀的胸膛,汗珠在皮肤上滚动,暗淡的光线下折射出异样野性的美感。

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性感的磁性,周知衍甩了甩脑袋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近一米九的大高个一个劲儿的往墙角缩,平日里清冷的眼都被逼红了。

周知衍曾是石龙镇所有人的骄傲。

江绵莫名的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看见周知衍这么让人面红耳赤的一幕。

她用力的拍拍自己发烫的脸颊,环顾四周,让大脑清醒起来。

昏暗狭小的房子里堆积了不少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臭味,这是因为她暂住的这间屋子原本就是朱家从猪圈分出来的杂屋。

床头的小桌子上放着一张年历卡,日期用红布画了个圈:1972年2月9日!

江绵忍不住狠狠地掐了把自己大腿上的肉,疼的倒吸了口凉气才敢确定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她自小定下娃娃亲的未婚夫一家攀了高枝,为了不被人说三道四,特意设了今日这场局,为的就是毁了她的同时给周知衍扣上强奸犯的帽子。

若不出意外,朱家人马上就要到了,若是被他们堵在门口,这一次周知衍只怕还是要被这一家子不要脸的玩意儿给讹上!

想起上一次和周知衍赤身果体的被朱家带着人‘捉奸在床’的下场,江绵便急了,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绝对不会再让朱家的阴谋得逞!

江绵立即冲着男人叫嚷道:“周知衍,你赶紧走,待会儿朱家就要带着人过来了,到时候你我就算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周知衍无奈苦笑:“要是能走我早就走了。”

朱家人是真的无耻,为了防止任何意外早已经将房门堵死。

这狭小的屋内如今唯一的窗子就是靠近屋檐的那处巴掌大小的通风口,那么大点的出口也就只有耗子能自由出入。

体内的欲火越演越烈,饶是周知衍意志力惊人,也快要控制不住,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冲着江绵指着自己的脑门道:“江同志,你来,冲着我这里砸,把我砸晕过去!”

江绵冲他翻了个白眼,跑到门口用力的推了几下,确定房门是真的被人从外堵死了,心里又把朱家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不过——“还有一个出口!”

江绵想起朱家人从猪圈分出这间杂屋的时候舍不得用砖头做隔断墙,便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场搞回来一个大衣柜,那大衣柜里面被砸了个大洞,还是她自个儿去找木匠买了块不要的木板回来堵上的。

江绵打开衣柜,将里面的木板挪开,一股浓烈的臭味顿时顺着风涌入屋内。

臭的周知衍晕乎乎的脑子瞬间一清。

“从这里走!

快!”

江绵催促着,她隐约已经听到朱家人说话的声音了。

周知衍迟疑,“那你怎么办?”

被下药的不仅是他,江绵也一样中了招,留下她一个人面对朱家的那群财狼虎豹,周知衍不放心。

江绵一把将人推进大衣柜里:“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不等周知衍继续开口,江绵啪的一声就把衣柜给关上了。

与此同时,她的房门外响起‘砰砰砰’的砸门声。

“那男的肯定就在里面!

刚才我亲眼看见他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溜进去了!

绵绵现在还在里面睡觉呢!

这要是出了事儿我以后可怎么跟她父母交代啊!”

黄春玲那熟悉的大嗓门在外面响起,江绵脑海中立即浮现起上一世这个女人将病重的她卖给人贩子时的尖酸刻薄的嘴脸。

自从来到朱家,为了做一个乖巧贤惠的儿媳妇,江绵一直都对黄春玲百依百顺,再怎么过分的要求也会尽量做到让她这个未来婆婆满意。

可就是这么一个被她供着敬着的长辈为了不让人说闲话,不仅设计她失身,还在这之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贬低羞辱她,仗着她不想要老家的父母担心难过无处可去,就将她当做牛马一样的磋磨使唤!

若不是亲眼目睹了黄春玲跟人贩子的交易,知晓了当初的真相,她恐怕一辈子都会记恨周知衍不说,还会继续傻兮兮的把朱家这一家子罪魁祸首当做肯收留自己的恩人一样感恩戴德!

江绵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直接来到门口。

堵在门外的障碍物已经被人悄无声息的挪开,黄春玲那充满虚伪的担心声令人作呕,“哎呀!

这么久都不开门!

这里面肯定是出事了!

快来几个小伙儿把门给撞开呀!”

江绵听着门外有男人兴奋的应和声,眉头一皱,在对方撞门之前拉开了门把手。

房门一开,就对上屋外数双看热闹的眼睛。

江绵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不解的冲着黄春玲问:“黄姨,你们这是干啥?

我正在里面换衣服准备去洗澡呢,你也不能因为我不是你亲女儿就让人撞门进来啊!

万一被人看见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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